在蒔花館的一間高檔雅間中,此次詩會的評審官員都在休息,不過這裏卻沒人討論蒔花館的二次曲目,畢竟要避嫌。
“大人,這蒔花館為這次詩會忙前忙後,出力甚多,可出了這檔子事,甚是委屈,希望大人待會兒能招撫一二。”
這苟榮還算有良心,自知這事鬧的對不住蒔花館,便趁著休息時給那禮部員外郎說情。
“本官心裏有數。”
因為人多,所以那禮部員外郎也不能多說什麼,但有這句話在,便也足夠了。
蒔花館的一眾看客閑聊之間,竟然有人開出了賭局,而且賭輸賭贏的概率已經到了十比一。
盧颺幾人閑著沒事便也去湊了趣,當然盧颺是賭贏的,楊文嶽和吳國禎則是猜輸,兩人為此還喋喋不休的勸盧颺。
“你這一兩銀子看來是要打水漂了。”
錢敬忠見盧颺仍然執迷不悟,便毫不留情的擠兌盧颺。
“一兩銀子,沒了便就沒了,但是若是贏了,那便是十兩銀子了,但是你們猜輸,即使贏了,那才一錢銀子,沒甚意思,還不如像我這般來場大的,贏了便通吃,輸了也就輸了。”
因為有那首詩詞,盧颺大約能猜到結果,不過他也不過分幹預幾人的想法,一兩銀子而已,這兩人也輸得起。
“少卿既然這麼說,那我選擇相信少卿,不過少卿可否借我一兩銀子。”
錢敬忠雖然年歲不大,但是聽話聽音,他倒是覺得盧颺說的也有道理,一兩搏十兩,這買賣做得。
於是錢敬忠便借了盧颺一兩銀子,直接便選擇了押贏。
“還是敬忠有眼光,咱就等著收銀子好了。”
盧颺說著,便又看了看楊文嶽和吳國禎道:“你倆真的不改了?”
兩人被盧颺蠱惑的也有些猶豫,不過這明擺著蒔花館要輸得局,翻盤又談何容易,兩人思慮再三,還是決定不改了。
“公子,奴家選擇信你,我也押贏。”
“嗯,公子,我也押那蒔花館贏。”
雲舒和吳香這次回來看了燈會和詩會,此時正激動著呢,見那楊文嶽和吳國禎不信自家公子,兩人便用實際行動來支持盧颺,一人押了一兩銀子。
“哈哈,你二位真是小家子氣,還不如我家女子,一賭十的機會都不珍惜。”
盧颺笑笑道。
楊文嶽也不吃盧颺這一套,接口道:“待會你們這四兩銀子打了水漂後,看汝等還笑得出來否。”
這蒔花館中,除了一些魚玄機的鐵粉外,絕大多數的看客都是押蒔花館輸,即使是十賠一,開賭局的老板也有些惆悵,擔心那些押贏的人的銀子不夠賠的,到時候還得他來倒貼。
此時見一下子有四人押贏,便直誇盧颺幾人有眼光。
眾人見此,也隻是笑笑,而吳國禎和楊文嶽知道押贏得人如此至少,便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博戲隻為娛樂,眾人押定之後便又回到雅間之中等著看戲。
半個時辰過得很快,盧颺幾人喝了一壺茶,吃了些糕點之後,便見舞台前麵的評委席上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坐定,便知這蒔花館的背水一戰便要開始了。
遂聚精凝神的盯著那舞台,看蒔花館如何翻盤。
盧颺雖然知道蒔花館翻盤的可能性很大,但對蒔花館半個時辰排演出來的曲目也很期待,這首千古名詞究竟會以什麼形式出現在明朝呢。
眾人平氣凝神間,隻聽一陣琵琶聲響,大幕便徐徐展開了。
因為時間倉促,劇情演義什麼的便被蒔花館直接舍棄了,魚玄機作為女主角率先上台,裝扮精致,伴著那首木蘭詞的曲調,貝齒輕啟。
“人生若隻如初見。”
隻一句,全場便鴉雀無聲了,隱約間還有人倒吸涼氣的嘶嘶聲傳來。
幕後的李外婆探出腦袋來望了一下全場,隨後暗自點頭,這頭一句算是鎮住場子了。
“何事秋風悲畫扇。”
第二句一出,原本寂靜的大廳,頓時如熱油入涼水,直接便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