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石榴花(2 / 3)

“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此時雲家眾人都知道了盧颺的才情,連雲德宏都忘了剛才的尷尬,舔著臉道:“爹,舒兒不在了,不是還有柳兒嗎?這少年卻是有才,不如您老受累,給柳兒說說。”

雲德勝的大女兒雲柳,正好年方十八,不過這相貌和才情卻比雲舒差遠了。

雲老太公聞言,看了一眼他這個好鑽營的二兒子,接著又歎了一口氣。

“舒兒說的,柳兒說不得,你在酒席上沒聽說嘛,這少卿已經拜劉宗周為師了,此一時彼一時,這少卿也不是誰人都可做媒的了,柳兒就算了吧,免得到時候親家做不成,這關係也僵了。”

盧颺少年才俊,雲家此時便起了結交之心,但是想結為秦晉之好,卻也沒有了拿得出手的適齡女郎了,可是雲家不知道的是,雲家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適齡女郎,已經成了盧颺的入幕之賓了。

雲德勝雖然有些傲氣,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女兒的事,盧颺是絕對看不上的,而且盧家如今也不缺銀子,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仁忠,這盧颺絕非池中之物,祖父觀其才情人品,他日定能一飛衝天,你能與其成為好友,乃是你的造化,切不可嫉賢妒能,好好與其交往,將來仕途上,他便是你的貴人。”

雲老太公自知難以與盧家結親,便隻能從雲仁忠身上下手,他知道自己這個大孫子雖然才智還算可以,但是氣量狹小也是有的,便又囑托道。

若說之前雲仁忠還會嫉妒盧颺去了國子監,而他去不成,但是才盧颺作了那首《蝶戀花》之後,他便也知道自己與盧颺的差距了,之前的意氣之爭,便也消散殆盡了。

人便是如此,這嫉妒心總是出自與自己差不多的人,若是差的太多,多到隻能仰慕,那嫉妒心也無從產生了。

此時聽了祖父的話,雲仁忠便也躬身受教:“孫子知曉的。”

盧颺從雲家出來,已是三更,更鼓響起,延慶要宵禁了,但盧颺卻也沒急著趕路,他如今有錦衣衛的腰牌,自然也不怕宵禁。

因為太晚了,盧颺便在城中歇息了,沿著熟悉的道路返回之前在延慶置辦的小院,稍微收拾一番,盧颺便也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大天亮,盧颺還沒起來,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是雲仁忠,原來是來邀請盧颺參加文會的。

之前對於文會這種東西,盧颺覺得沒什麼意思,尤其是在延慶這種地方,文化沙漠。

但是在盧颺致力於科舉且要改革大明的決心定下之後,盧颺便也願意參加了。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多接觸一些人,沒準能遇上值得自己學習的製藝高手呢,即使遇不上製藝高手,但在一眾士人中間擴大自己的影響了,那也是好的。

文化圈嘛,有名聲才能混的如魚得水,名聲傳開了,將來去拜見士林大佬時,也不至於吃閉門羹。

盧颺洗了洗臉,將頭發簡單挽起來,插了一個木詹,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雲仁忠出門了。

相比於雲仁忠的貴公子形象,盧颺的這身打扮便過於寒酸了,而且由於昨晚喝酒宿在城裏,也沒衣服可換,直裰上還有不少褶子,看起來不甚清新。

“今日文會有你的老熟人?你這身打扮。。。。。。要不要去前麵成衣鋪子換身衣服?”

兩人一邊走,雲仁忠一邊大量盧颺。

“什麼熟人?劉金?”

盧颺自覺在延慶的文人圈裏認識的人不多,雲仁忠此時說熟人,盧颺便隻想起了富二代劉金。

不過想到劉金,盧颺便又想起了那個魚玄機,自從那日馬車中相見後,盧颺因為忙著幫劉宗周搗鼓印書社,便也沒工夫再見她一麵,不過這魚玄機的丫鬟屏兒倒是來請了好多次。

“什麼劉金,不是他,是個女妓,你把人家忘了,人家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多次傳出話來,要去京師尋你,隻是那老鴇不放,怕她跑了不回來,那女妓才沒有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