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月跟蹤的時候便已經在一個小攤子上麵買了個麵具遮掩，此時也大搖大擺的進來。
點了幾個小菜做遮掩，她雖然眼睛不往他們的方向看看，可耳朵卻一直豎著，企圖能夠聽到些什麼消息。
如果能夠知道他們藏身的地點，然後再通知自己的人一窩給端了，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想到那樣的場麵，淩芷月抿唇笑了笑，跟著抿了一口清茶，抬眼時，無意間發現對麵居然坐了一個熟人。
其實也不算是熟人，不過因為見麵的時候，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時間也沒有隔了許久，淩芷月見著，便想起來了。
這不是那個鍾靈毓秀的鍾靈嗎？
現在的男子和初次見麵的時候完全不同，穿著一身青布長衫，雖然並不昂貴，但也打理得十分幹淨，看起來到有從前的幾分貴公子模樣。
此時的他正在和一個人商量著什麼，眉頭皺的死緊，看起來不像是愉悅的模樣。
鍾靈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聲音不高，但因為兩個人的桌子挨得比較近，淩芷月還是能夠順便聽一耳朵。
“上次的香膏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那些小姐們都嫌棄它的味道太濃，而且膏體太硬，根本就不討女生喜歡，原本隻是進了50件想要試試，卻居然連2件都沒有賣出去。”
鍾靈的神情激動，下一秒就要拍桌子的模樣，旁邊的那個中年油膩男人陪著笑臉，討好的解釋。
“這香膏本來就是新做出來的玩意兒，我們也不知道那些小姐喜不喜歡，所以當初給你的價格也不高，利益和風險都是相並存的，做生意不都是這樣嗎？”
“可你上次明明和我說，這些香膏在京城裏麵賣的火爆，隻不過是看在哥倆的情誼上，所以才賣我這麼便宜的。”
鍾靈快要吹胡子瞪眼睛：“我的本錢本來就不多，這次一虧損，到時候，根本就沒有能力東山再起。”
那中年男人一直陪著笑臉，笑得臉都要歪了，此時見鍾靈還是不依不饒，臉上的笑容不免淡了幾分，換上了冷意。
“原來你的兜裏已經沒錢了？早說嘛，剛才還裝什麼款兒爺？白費了老子的笑臉。”
中年男人起身，沒有一點打算再和鍾靈討論的意思，轉身就要走。
“哎，這次的事情你得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鍾靈立馬站起了身，和那中年男人拉拉扯扯。
男人蹙眉，隻是不耐煩的一把甩開了他：“行了行了，我承認是騙你的了行了吧？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不過是幾十兩銀子而已，你要去告官，隻怕也不止這個數！”
“你！”鍾靈氣的臉色變了又變，臉上青青紫紫的，很是好看。
現在的他看起來沒有之前的一點落魄，卻顯然陷入了某種困境，如同泥足深陷的野獸，雖然有著萬分的力氣，卻無法施展開來。
淩芷月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如果放在以前，這件事情她說不定會幫忙管一下，可現在，她的注意力和精神顯然都應該放在吳大寶他們身上。
不能鬧出動靜，讓他們注意到自己。
這個想法劃過腦中，淩芷月便停了幫忙的心思，隻是見鍾靈憤恨不已的模樣，心裏默默的想。
也算是一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