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是答應了,可怎麼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站在了人群的中央,隻覺得那些人的視線如同探照燈一般,將她渾身上下的隱私都給看沒了。
淩芷月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卻偏偏不能有一絲漏怯,不然……
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恨不得將她吞食的淩家母女,淩芷月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瞬間變輕鬆起來。
不然,剛才那些話不就是白說了?
她要表現出色,當眾讓蘇氏沒臉才是。
“不知端王妃是想表演個什麼曲目?我們也好給你伴奏。”
有樂師笑眯眯的詢問。
淩芷月遲疑片刻,身後,卻突然傳來男子的回應:“既然是我的夫人,自然不會那些嬌柔做作的舞,我們夫婦二人,便用劍舞,給太後娘娘賀壽吧。”
驚訝的轉頭看去,卻見夙衍夜不知何時也跟著站起了身,此時正低頭,把玩著手裏的佩劍。
皇宮之中不得攜帶危險的武器,夙衍夜身為端王,權勢滔天,也隻是帶了一把,看上去觀賞性比實用性更加強的佩劍。
那劍身不長,身形較為纖細,劍柄上麵更是鑲嵌了無數的珠寶美玉,象征著主人的身份,看起來,精致如同藝術品一般。
可男子手腕翻動時,劍身在暗色下,泛出的那抹冰冷,卻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正威力。
見之,便讓人喉嚨一緊,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先皇當初賞你的佩劍,沒想到,你居然帶著。”
上首,皇帝看見這把劍,臉上的笑容淡了兩分,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
當初,幾名皇子中,夙衍夜最為出色,容貌,也和先皇最像,在一次狩獵中,夙衍夜得了榜首,因此先皇大喜,所以賞賜了這把“夜行”。
“以前,朕瞧這把劍,可是喜歡的很,你被先皇賞賜了,也一直把它藏在家裏,不露鋒芒,沒想到今日倒是能夠見到,一飽眼福。”
“這是那次的?”太後顯然也想起了這把劍的來源,搖頭失笑:“這可是先皇最喜歡的劍,淩丫頭,哀家剛才答應你的話不算數,你這次,可要舞好了才行。”
皇帝摸著胡須笑起來:“快快快,朕已經迫不及待了。”
二人這樣一唱一和,周圍人的視線更加好奇,淩芷月卻有些苦了臉色。
夙衍夜這一出,簡直就是把她為自己安排的後路給切斷了。
笑吟吟地走到男子身旁,淩芷月壓低了聲音:“我真的跳不好,等會兒可別出了什麼岔子。”
夙衍夜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無事。”
將手中的劍鞘隨意丟下,一把就摟住了身旁女子的腰身,淩厲的視線掃過去,機靈的樂師開始伴奏。
淩芷月隻覺得自己的全身仿佛都被包圍,手腳都不聽使喚一般,原本計劃出的舞蹈動作在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用武之力。
此時此刻的她,像一個提線木偶,而木偶的主人,顯然極為優秀。
那華麗長劍每一次刺出,都帶著洶湧的味道,並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表演,每一劍都彰顯著力量。
感受著手上的動作,淩芷月漸漸的也不再慌亂,任由自己的身體隨意夙衍夜擺布,漸漸的,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笑。
夙衍夜環抱住她,腳步每一次靈活的變化,都恰好踩在樂師的鼓點上。
長劍帶出的劍芒淩厲,似乎能夠穿透空氣,彰顯著力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