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心？”太後聽見這個，儼然動了怒氣，她這段時間的脾氣都不太好，此時更是如此。
“人在做，天在看，杜閔安，你當初……”
太後指著下方，聲音顫抖的原本想要痛罵，可又想到了什麼，到底還是將那些話咽了回去。
她皺緊眉頭：“晴兒的事，哀家不想多與你爭執，可哀家的哥哥死因不明，你若是不查出來，難逃一死。”
她最後四個字，擲地有聲，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杜閔安神情平靜的拱手，哪怕聽見那個字眼，臉上的表情也未曾動半分。
男子恭敬的聲音響起。
“是，”杜閔安抬眼看著太後：“不過，若是臣能夠找出真凶，太後娘娘可否拋棄對臣的偏見？”
太後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莫測的盯著下首：“你這是在威脅哀家？”她不可置信的問。
杜閔安唇緊抿成一線：“臣隻是……”
太後卻擺手，打斷他的辯解，有些頭痛的按著太陽穴，沉默著思索了一會，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宜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
這個笑容在此時此地，顯得那樣不合時宜。
她道：“人想要得到東西，總是需要伴隨著一些風險。”
太後盯著杜閔安：“哀家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你找到了真凶，哀家便不再過問你和晴兒的事，可如果沒有，”
她嗤笑一聲，眼睛微眯，裏麵劃過的暗色足以讓膽小的人瑟瑟發抖。
“哀家聽說你雖然沒有關係好的親人，可前大理寺卿，卻是如同你的生父一般。”
“這樣吧，如果你三天之後查不到真凶，哀家就殺了他，等你查到真凶之後，再殺了你，如何？”
聽見這樣刻意的刁難，淩芷月皺起眉頭，嘴唇動了動，她上前幾步，本想說些什麼，可腳步剛邁開，身前就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擋著。
淩芷月一愣，偏頭，見到男子毫不畏懼的和太後對視，擲地有聲道：“好。”
“那哀家就祝賀你能成功了。”太後懶洋洋的回答一句，擺擺手：“去吧，哀家累了。”
杜閔安拱拱手，和上首處的太後對視一笑，笑容中，卻各懷心思。
淩芷月跟著杜閔安出來後，隻覺得身邊那種壓抑的氣氛頓時一鬆，她不由得輕吐出一口氣。
“太後她想來真的是對你動了殺心，以後小心些。”
她說的是以後。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連夙衍夜都解決不了的案子，就算是杜閔安再優秀，三天之內也必然不可能做到。
太後提出的那個條件，根本就是必死之局。
淩芷月低垂下眼，長而卷翹的睫毛微顫。
還好，他們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嗯，”杜閔安神色柔和了些，腳步不停：“看來太後那邊，最起碼有了這個承諾，明麵上會十拿九穩的成功，可……”
他的聲音頓了頓，並沒有說出剩下的話，淩芷月卻知道對方是在顧慮誰。
薛大將軍愛女如子，且薛晴兒上次的危機都被他收入眼中，和有顧慮的太後不一樣，他那關，可不是好過的。
淩芷月搖頭，咂了咂嘴歎息，卻因為立場都在薛晴兒那邊，並沒有對杜閔安產生什麼同情的情緒。
有些幸災樂禍的笑笑，淩芷月走近他，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男子的肩頭，語重心長的提醒：“保重啊。”
沒辦法，自己做的孽，自己還是得照單全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