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自從當眾說了一個謊言之後,淩芷萱便感覺由衷的不安。

這種不安並不是來源於撒謊本身,因為她從小到大都已經習慣這種事情,麵無表情的撒謊,早已經成了必備的技能。

可……

捂著胸口,那裏分明有著鮮活的心髒正在跳動,可淩芷萱卻突然覺得那裏十分空無,某種不好的預感讓她的精神整日裏的緊繃。

於是明明一天到晚都窩在房間之中,飲食也和以前一樣正常,可淩芷萱卻足足瘦了一大圈。

看起來,倒還真的像是被人強迫了之後,想不開的弱女子。

“到底會是些什麼事呢?”

淩芷萱咬著手指,自言自語。

門卻突然開了,她一愣,皺著眉頭,抬眼看去,對上淩誌鶴那在陽光下,卻意外的冰冷的神情。

“父親?”

淩芷萱有些恍然的喊了一聲,明明麵對的是自己最親的親人,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後縮。

她看著他,眼中逐漸有驚恐浮現。

──

“我們的確可以合作,”邱穆然道:“可是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淩芷萱那個女人信口胡謅,又能有什麼辦法?”

淩芷月擺擺手:“她必然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你覺得一個大家閨秀,突然就如同野狗一樣亂咬人,會是什麼情況之下,才能做出的舉動?”

說起來,尚書雖然不算是最大的官職,但淩家在京城之中也能夠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不說性情如何,但淩芷萱長相柔弱可人,如今已經到了及笄的時候,用一家有女百家求來形容也不為過。

就算是淩家的眼光高,可以不必如同瘋狗一樣的亂追著他們邱家咬著不鬆口。

其中必然是有緣由的,那緣由……

邱穆然被這樣一點撥,突然就想起了其中的關巧,驚訝道:“她難道真的被……”

出於良好的教養,邱穆然並沒有將事情說得那樣明白,但在場兩人都已經知道。

淩芷萱想必是真的失去了清白,而且,時間必然就在上元節那一天。

“那天,想必她身邊家世境況不錯的外男就隻有你一個,”淩芷月道:“你是她唯一,或者說,最好的選擇。”

邱穆然一張俊臉徹底的黑了下來。

雖然淩芷萱做的事情已經足夠惡心人,但還沒有嫁過來,便已經給他戴了綠帽子的事實讓邱穆然知道,什麼叫做惡心沒有極限。

“淩家是欺壓邱家沒人嗎?”邱穆然急道:“我必然要將這件事情和他們說個清楚明白!”

說完,他轉身就要大步衝出去。

淩芷月並沒有阻攔,聲音清冷的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

“現在時間地點已經差不多知曉了,所以,我們更應該做的是去找真凶。”

清清冷冷的話音落下,降火的功力意外的有效,邱穆然腳步猛然頓住,一拍腦袋。

“和他們一樣空口無憑也不是個事情,這事若是再糾纏下去,到了最後就算是邱家有理,也會被京城眾人看成一場笑話。”

他黑著臉道:“那我們便用事實說話。”

見他上道,淩芷月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