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桑整個人都懸空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血脈逆流,讓他不太舒服的開始咳嗽。

可這樣的動靜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兩個男人還在對話。

“說起來,明月那丫頭,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人家可是給你生了兩個孩子,如果到時候始亂終棄,朕會唾棄你一輩子!”

“現在不是和她接觸的時候,等完成了大業之後,不管有沒有恢複記憶,或者身份到底是誰,我都……”

察覺到男子有些好奇八卦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南宮宇輕咳一聲,知道自己今天的話說的有些格外的多了。

他將後來的話咽了回去。

南宮宇並沒有將自己的事情給人八卦的喜好。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見狀,夙陽國的皇帝陛下──夙衍淩有些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眼中還帶著一點不甘心,也許是因為這一點不甘心,他坐起身,腰背挺得筆直,久病的身體帶了一點以前沒有的活力。

他哼哼起來。

“哼!當朕很稀罕知道嗎?”

見南宮宇不說話,隻是用目光灼灼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在說“難道不是嗎?”

夙衍淩有些心虛的咳嗽一聲,尷尬的轉移話題,他看向被掛著的季離桑,見到男子有些狼狽的模樣,這才感覺舒心了許多。

“說起來,當初朕一直怕明月那丫頭改嫁,所以安排了幾個人盯著,隻在至關重要的時候再聯係。”

“沒想到,倒是因此在你接近明月的時候,順藤摸瓜,知道了明月國的漏網之魚。”

不在和南宮宇鬥嘴, 夙衍淩整個人都顯得氣勢十足,他動作遲緩的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眼中滿是精光流露。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遮掩不住的疲憊和病態,卻仍舊氣勢十足。

“三皇子月青染?”

“你是明月國跑出來的唯一一條魚?還是,有更多的魚其實早就已經跑了出來,隻不過,世人並不知曉而已?嗯?”

沒想到竟然是在接近明月郡主的時候,陰差陽錯被人發現了真正的身份。

季離桑心中暗悔的腸子都快要青了,他磨牙,身體如同彈簧一般,開始掙紮扭動了起來,卻每每都被大漢控製住。

眼角的餘光已經足夠讓他看清楚不遠處的兩個男子。

有五成相像的麵容,同樣的俊朗無雙,隻不過一個癱坐著,已經窺探的出年紀的麵容上,帶著遮掩不住的疲憊,眼中精光乍現。

這是一頭已經開始衰老的虎。

季離桑心中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在看見下一人時狠狠的提起。

如果說 夙衍淩是一頭已經開始遲暮的老虎,身邊的南宮宇便更加的年輕,有活力,身上的爪牙都還鋒利,

至少,鋒利的能夠輕易的割開他的喉嚨。

季離桑喉嚨滾動兩圈,再也不敢小瞧兩人,心中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在那個念頭漸漸開始清晰起來之前,他壓低著嗓子,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懦弱的嗬斥回去。

“我到底是誰,到底有多少漏網之魚,這一切的一切,關你們什麼事?”

“當然關朕的事。”

讓人意外的, 夙衍淩並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男子雙手交叉,微眯起眼睛,和被倒掛著的季離桑,姿勢奇怪的對視。

男子的聲音低沉緩慢,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手,即使將人生拉硬拽,讓人墮落,卻誘惑的,讓人仿佛看不見背後的危險。

“朕這次來,隻有兩件事要做,其中一件,我想你一定會很有興趣。”

“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見都靈國成為明月那樣的下場。”

“怎麼樣,這個條件,你喜不喜歡?”

聞言,季離桑驚訝的睜大眼睛,聽見自己心中因為狂喜,呼吸停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