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小姐的婚事定的那麼急,果然是另有隱情呢。”
落雪神秘兮兮地進了屋,跑到寧宛身邊,小聲說道。
一邊正把衣服疊起來放進櫃子的落花嗔了她一句:“什麼另有隱情,不過是大小姐嫁人,這些事情你也去打聽。”
落雪哼了一聲:“小姐說要看著點那陳家的消息嘛。不過也奇怪,這麼大的事之前都沒聽說,偏偏這會了,人都定了,馬上都嫁了,才傳出來。”
“什麼事?”
落雪的性子本就是個愛熱鬧的,恒親王府裏,乃至整個京城裏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寧宛有一半都是從落雪這聽的。
又趕上落雪算是家生子,她老姑姑還在恒親王府,能打聽到的事就更多了。雖然有時聒噪一些,不過寧宛卻也覺得這樣也不錯,這麼多的事情裏,總有哪件是有用的。
“小姐,怪不得那陳家那麼著急要娶了我們大小姐呢。原來那陳公子是個有毛病的。”
這一下寧宛可奇了。
禦史大人在朝堂上也沒什麼不好的評價,陳知同是他的獨子,肯定是細心教養,而且陳知同都參加了科舉,目今也是舉人了,那能有什麼毛病?
便是他天賦才情不如蘇子揚,可到底也應該是個正常書生吧。
“你可不要隨便聽了點什麼就編排別人。”
“小姐,不是我說的。是咱們這整條街都傳呢。小姐們不出門不知道,那市井百姓喝酒吃茶,總愛說些這邊邊角角的。”
“那你給我學學,是怎麼傳的?”
落雪便清清嗓子,才接著道:“原來那陳公子原先娶過一房的。”
這可是個大消息。
寧宛原先不知道,雖說突然定了元寧詞嫁到陳家去,有些意外,可想那陳知同是禦史大人的獨子,身份倒也沒有差到哪去。可若是陳知同曾經娶過妻,那難不成讓元寧詞做填房?
元寧詞雖然是庶女,可到底也是恒親王府的姑娘,求娶的人自不會少,做什麼要給別人當填房去。
“你是聽誰說的?”
“不是奴婢聽誰說,好些人都知道。那陳公子早幾年娶過一個姑娘,不過好似不是我們朔京人氏。聽說才進門兩個月就去了。”
“還有這事?”落花原沒想聽這些,可聽落雪說得玄乎,她也走了過來。
大小姐就算不是四夫人親生的,為了王府的臉麵,四夫人也不會同意好好的小姐去給人做填房吧。
“那可不是,我聽到的時候也不信。說這陳公子自此後就有了克妻的名聲,所以這麼些年才沒再娶。”
“可若真是你說的這樣,為什麼之前不曾聽說過,婚期都定了才傳出來?”
寧宛心裏還是覺得這事有蹊蹺。假如真的像落雪說的,這陳知同有個克妻的名聲在,那為什麼早不傳晚不傳,偏偏現在日子定了,滿京城都知道禦史大人家的長子要娶恒親王府的大小姐了,傳了這麼個消息出來。
若說沒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那寧宛是斷然不信的。
“奴婢還奇怪呢,好像就是突然之間,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隻有我們王府不知道一樣。也不知道四夫人是怎麼想的”
“落雪,不許隨意揣測主子們的意思。”落花見落雪又開始說些旁的,趕忙喝止了她。
四夫人是怎麼想的,寧宛覺得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四夫人同陳家夫人那麼熱絡,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樣,嫁的也不是她的親女兒,搞不好因為元寧詞這一嫁,還能給她親兒子元方瓚謀個好差事。
寧宛現在有些好奇,她那位處處都臻於完美的大姐,是怎麼想的。
一個人自懂事起就把每一件事都做得足夠好,身為庶女卻處處以嫡女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寧宛覺得,元寧詞心裏應該是很想拜托這個四房庶女的身份的。
嫁給陳知同,算是成功了一半,可如果那個男人曾經成過親呢?
不用說朔京城的夫人貴女們如何看,便是一個元寧如,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寧宛也能想象得到。
是故,雖然寧宛自從知道元寧詞利用她之後,便和元寧詞不再親近,可她此番還是決定到四房所居賦蘭園去,拜訪一下她這位大姐。
關於陳家,若是能從元寧詞那裏試探出些什麼來,那自是再好不過。
畢竟自他們踏上這條路起,就需要關注整個京城各方麵的事情。恒親王府和陳家這門親事,從一開始就透著一股詭異,讓寧宛不得不多關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