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聖上召她入宮後,燕淩遠似乎就更忙了,往常日暮時他便會回來,近來幾日則有時到深夜才回府。
先時寧宛一定要等他,連飯都要等著他回來吃。可燕淩遠瞧著這樣不行,最終給落花幾個下了命令,一定侍奉小姐吃晚膳,這才作罷。
隻是寧宛仍是要等他回來的,有好幾次趴在案上睡著了,可硬是不到床上去。
燕淩遠心疼她,可她執拗,又沒有辦法。他忙起來,也不過是因為大周與東黎的邊境,形勢著實不太好。
自今年年節將近時,邊境的走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後,兩方的摩擦就沒有斷過,近來更是愈演愈烈。
東黎駐守邊境小城的大臣甚至派出了使者親自到大周的地界,打的名頭是要討回公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找茬而已。
朔京的百姓還沒有什麼大戰在即的感覺,可如燕淩遠、吳朝越他們,其實早做好了再上戰場的準備。
當然目今寧宛還不必愁這些事。這期間她隻是又拜訪了如意公主、寧王妃、燕王妃,也同齊王妃陸曼悠見了一麵。
那次見麵是在燕王府,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寧宛隻覺得燕王妃不是很喜歡同齊王妃說話,至於原因倒不是特別清楚。不過這都不重要,燕王不站在齊王那一邊,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其後將近二月末,另一件事總算提上了日程。
早先蘇子揚與薛凝嫣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二,目今蘇子昂和楚落音的婚期也已定下,是三月廿四。兩人先後都在三月,最忙的當屬安國公府了。
大婚之前,幾個姑娘則又聚了一次,這回是在英武侯府。
“你們兩人可真是趕了巧,竟是先後,這回做了妯娌,也不知以後會不會聯起手來欺負人。”燕月悠打趣道。
薛凝嫣輕哼了一聲:“也就欺負欺負你,誰讓你最愛編排別人話。”
燕月悠便嘻嘻哈哈躲在寧宛身後:“最愛編排別人的趕是你才對,現在倒來說我了。”
“好了好了。”楚落音伸手將這兩個打鬧的人攔下來,“說著今日來有什麼大事要說,這會開起玩笑來又沒完。”
寧宛聞言便道:“大事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你們兩個的大事,再有,就是她們兩個的。”
她說著指了指柳聽雨和燕月悠。柳聽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燕月悠則抱著寧宛的胳膊嗔道:“好嫂嫂如今可算會打趣我了。”
說起這個來,薛凝嫣倒有話說:“不知聽雨你娘可曾和你提起過。”
柳聽雨聞言看過來:“嫣姐姐說得是什麼事?”
薛凝嫣道:“我前日聽見我爹和我娘商量我大哥的婚事,聽我娘的意思,她是相中了你。我那哥哥你也知道,原我也不該管這事,隻是你我一處長大親如姐妹的人,若你看不上她,我自跟我娘說了。”
柳聽雨一向是幾個人裏最為聽話的,聞言霎時羞紅了臉:“嫣姐姐說得哪裏話”
“誒?”薛凝嫣走到她身邊,湊近了瞧她,“瞧你這樣子,竟是也覺得我那哥哥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哪有那麼多講究?”薛凝嫣打斷她的話,“你若是不喜歡,我管保沒人敢強迫你。”
“嫣姐姐一向厲害”柳聽雨掩著嘴笑道。
隻是幾個姑娘瞧著她的樣子便知,這件事十有是要成了。
說來倒也還不錯,兩府也算門當戶對,柳聽雨雖說有一點點高嫁,不過薛凝嫣的哥哥薛慕舟一向是謙遜有禮,眾人倒也不怎麼擔心。
倒是燕月悠,今年就到了及笄的歲數,竟是還跟個小丫頭似的,倒是騎術越發好,鞭法也比從前進益了。
“聽雨自幼就溫婉,若我說,悠兒才是最讓人愁的。”如今寧宛和燕月悠做了姑嫂,兩人比從前更親厚了,自然也常聊些女孩子間的秘密。
隻是燕月悠心直口快,原本還說是兩人的秘密,隔幾天她自己倒告訴幾個小姐妹了。現在大家倒是都知道了,燕月悠心裏早有了人呢。
“這愁什麼?那吳小將軍,不知從什麼時候就心心念念上了,怕是隻等著人一及笄,慌忙的就來求親了。”楚落音笑著說道。
燕月悠被說中了心事自然不依,便將手裏不知從哪拿來的帕子仍了過去,楚落音自然一下躲開,幾個姑娘都笑了起來。
不過這日幾人一聚,也確實是有件大事的。這事目今雖然和她們沒什麼關係,可幾個姑娘有那樣的家事在,少不得要多了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