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東初塵不以為難,隻觀察清昔歡洇出血水的腳,不忍的繼續問道“疼不疼?”
“你!……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疼,不然你自己去走一遭磨出血泡來試試。”清昔歡沒好氣的喝到。
東初塵隻笑笑沒說話,這個空檔店小二將酒與創傷膏也帶了來。
“二爺,您的藥。”小二將藥畢恭畢敬的呈在東初塵麵前,自己將頭低下去不看清昔歡裸露在外的腳。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吵吵鬧鬧的聲音,三五個大漢走進了店中,還沒坐穩就著急要酒。
“來十斤醬鹿肉,羊腿五隻,小菜就來一盤老醋花生加一份豆腐白菜。菜不要緊,酒一定要杏花歲,聽見沒有!”
“啊!杏花歲……”清昔歡大驚失色,這是與自己的酒同名了,還是幾名大漢故意要名堂,清昔歡大驚之餘朝著幾個大漢看去,正中坐著的那人背身朝著自己,看不見臉目,隻身形外觀大致輪廓很熟悉。叫清昔歡不禁細細的觀察打量。
“好嘞,您稍等~”小二首先將一壇酒端上來,招呼著就去了後廚房,此刻店內隻剩下兩桌人,東西各一。
幾大漢將身上行囊卸掉,滄桑的大手抓起桌上的酒壇子添酒,倒出了滿屋的酒香。這味道,是真的杏花歲!
清昔歡瞬間眼眶通紅,往昔隻為自家將軍釀的酒,此刻已是平常人也隨口可得了。
東初塵望著清昔歡,聞著酒香,眼裏閃過的落寂瞬間渺遠。
一位大漢坐在正中,第一個端起了酒杯,其餘四人一起端起了酒杯。隻聽左邊一男人對著正中坐著的大漢舉杯道“鄭大將軍,請!”
“好!我鄭集先幹為敬!”
清昔歡聞聽此聲瞬間淚目。
“鄭集……大將軍……”
“什麼?”東初塵低頭去問。
鄭集!鄭集大將軍!他還活著!最疼愛自己的鄭集大將軍,適瑾瑜從小失父,是鄭集從敵將手中,不顧生死將自己奪了回來,撫養長大,疼愛有加,如父如兄多年如一日的照顧自己,南征北戰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國破當日領兵日夜兼程從國都長安城奔往洛陽關,卻還是晚了一步,沒能見到最後一麵,此刻卻正在對麵……不相識……
“昔歡……昔歡?”東初塵輕輕將手擺在清昔歡眼前,清昔歡已經落下了眼淚。
太好了,鄭集,你沒死,太好了。況你若活著,我成就大業,也更有望一步了。
東初塵還不解的看著清昔歡,清昔歡卻凝眸深望,久久回不過神來。
“大將軍,我們已經跟隨您走了快半月了,之後您有什麼打算?”一名戰士起身為鄭集倒酒,其他幾名戰士也忙附和問到。
鄭集沒回話,先喝了一大口酒,沉默下來,聲音也哽塞了。
“急什麼。為我帝君昭華報仇是一日兩日就能辦成的嗎?”鄭集將酒杯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低著頭半天,抬起粗布麻衣沾滿泥濘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
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叫清昔歡看在眼淚疼在心裏,此刻多想上前去抱住他,或是想往日一樣不開心就隨意賞他幾個不痛不癢的板子,可現在清昔歡隻有看著的份。
“大將軍,小的認為,您英勇過人,膽識無雙,可以幹大事。”小士兵又斟了杯酒給鄭集,鄭集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說?”鄭集粗著嗓子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