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昔歡與東初塵趕回來的時候,東初塵捂住胸口破爛的衣服,待清昔歡將馬拴好後,一起回了寢殿。
“你受傷了。”清昔歡望了一眼東初塵的胸口,衣物上還掛著血水,順著指縫淌下來。
“嗯,無礙。”東初塵捂著胸口剛剛準備脫掉上衣,卻被清昔歡一把製止。
“去拿酒回來。”
“那你等我。”東初塵從清昔歡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關切,瞬間開心起來,邁開大步子就朝著門外走去。
“這癡子笑什麼呢。莫名其妙。”清昔歡不屑的一挑眉目,坐在了椅子上等。
等了一小會,東初塵滿麵微笑的走了回來,手裏還握著一壇子酒,輕輕放在桌上,眉開眼笑的看向了清昔歡道“輕一點。”
“什麼意思?”清昔歡扭頭看向了東初塵。
“包紮的時候,輕一點……”東初塵咳了兩聲,望著清昔歡,突然臉一紅,柔聲道“那我脫了。”
清昔歡不禁覺的好笑,正兒八經的問著東初塵“我何時說過要幫你包紮了?”
東初塵依舊掛滿笑在臉上,將酒壇子對著清昔歡麵前推了推。
這癡兒若是不能得願定會碎嘴,幹脆快點給他包紮,包好後叫他滾蛋。
清昔歡站起身來,對著東初塵冷淡的說到“脫吧。”
東初塵乖乖的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堅實有致的身體,隻是後背上一道劍傷格外明顯。如一朵枯萎的花,風幹在歲月裏。長在了東初塵冰冷的肩胛骨上。
“這傷是……”清昔歡棉布上還未倒酒,看著東初塵肩上的傷痕出神。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忘記了。”東初塵微暖的笑笑,微微低下了頭。
“那時候好像是戰場上,救了一個小不點,和你差不多大吧。”東初塵伴著燭光回憶往事的臉,十分柔和,溫潤公子姿態盡顯。
“給我講講故事吧,我想聽。”清昔歡打開了酒壇子,酒香四溢,籠了二人的思緒。
“那年我十四歲,第一次帶兵殺敵,伐東吧……東國的新帝領兵追趕我回了盛國的駐軍地點。之後那個小不點倒是被一名少年策馬救走了,我卻為她擋下了一劍。”
“嘶——歡兒……疼。”
東初塵的一聲疼才叫清昔歡緩過神來,才發現手上的力道太重,按出了胸口的血。
“你為她擋下了一劍?”清昔歡驚愕,不僅僅是驚愕,還有滿心的不可思議與壓製不下的奇怪的感情摻雜,一瞬間,五味雜陳。
“嗯……歡兒你是不是……”東初塵聲音極小,輕喚清昔歡,卻又不敢去看清昔歡的臉。隻望著燭台。明明滅滅的。
“什麼……我是不是什麼?”清昔歡大驚,一緊張,手上的力度毫無知覺的又加重了一些。
難道東初塵看出自己是適瑾瑜了?難道東初塵發現了?清昔歡此刻忐忑不安,不知他若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如何處置自己,再次一箭穿心嗎?還是公之於眾,遭世人唾棄?
心中絞痛,不敢想象。
隻見東初塵支支吾吾的也沒能開口,老半天才緩緩抬眼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朕慶幸他是個傻子,真的,萬分慶幸。
清昔歡終於舒了口氣,手上也開始了擦拭酒精的動作,將嘴角一撇,眼睛一白,口不應心的緩緩道“嗯~”
東初塵這次可是慌亂了,清昔歡承認自己吃醋了,竟叫自己生出幾分心跳來。忙對著清昔歡解釋“歡兒我會對你好,我一定會對你好,所以,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明天我帶你去看馬戲,去吃點心,去買好看的衣裳,去賞花,去騎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