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綻
這女的個頭高挑,皮膚白皙,五官也精致,很有氣質,我猛然想起,前段時間電視台播報新聞,有個女企業家捐錢修學校,鋪鄉村水泥路,造福群眾。
我們村兒那條水泥路也是她出錢重新鋪的,我在電視上看過她,難怪我覺得麵熟。
珞珈進來後,神色慌張的問小葉兒咋回事,小葉兒哭著說奶奶走了,珞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跟丟了魂兒似的衝進屋子裏抱著瞎子婆婆的身體大哭起來。
看著小葉兒和珞珈哭,我心裏也挺難受,更是充滿了歉疚,要不是我,瞎子婆婆也不會走,我暗恨自己沒本事。
我尷尬的站在那裏說,要不然咱報警吧?珞珈看了我一眼,問我是誰,小葉兒這才在珞珈旁邊耳語了幾句。珞珈的沒好氣的說:“報警要是有用,你的事咋不去報警,找我奶奶幹啥?”
我尷尬的說不出話來,珞珈又說:“你走吧,至於你的事,我會繼續幫你。”
一聽有救,我又燃起希望,趕緊說:“我留下來幫忙吧。”珞珈不耐煩的說:“不用,七天後下葬的時候你來磕個頭就是。”
我也看出來了,珞珈不待見我,我留在這裏也沒用,隻好走了。
瞎子婆婆走了,我都不敢出門,害怕那東西又害我。那天下午,父親不知道從哪裏拾來了一隻渾身黑毛的小狗,看樣子剛滿月大,小眼睛圓溜溜亮閃閃的很惹人愛,我打小就愛狗,自然也很是喜歡。
不過我母親發現了這狗的前爪子有半截都是白毛,就說這是報喪狗,不吉利,讓我父親趕緊送人或者扔掉。
我和我父親不同意,她便沒多說。
說來也怪,這狗白天一聲不吭,晚上十二點一到,立馬就嗷嗚嗷嗚的叫喚起來了,跟那狼嚎似的,我父親還開玩笑的說這明顯是白眼狼啊,養它白養,長大就得跑。
我倒是沒在意那麼多,隻是嫌這狗叫喚的心煩,睡不著,尋思著它是不是餓了,便起身去了灶房找了半塊饃,把狗抱到院子裏的石板那,嚼爛了饃後吐在地上讓它吃。
不過它一口也不吃,就是揚著腦袋,嗷嗚嗷嗚的叫。我說,你就可勁兒叫吧,我睡覺去了。我剛把小狗放回狗窩準備回房間睡覺,突然聽見西邊的院牆那有動靜,一扭頭,就看見個黑影閃了下去不見了,給我的感覺像是隻貓,真是,嚇了我一跳。
這晚上睡覺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往我臉上吹氣,胸口也有點發燙,但這種感覺似夢似醒,我也沒太在意,早上起來的時候,把胸口的香囊拿開,才看見那地方有個紅色的印記,用手摸了摸,有點疼痛感,這才想起昨晚胸口發燙,估計跟這香囊有關係。
本來想給那個珞珈打電話問問是咋回事的,但是一想起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覺得還是算了,反正這疼痛感也不是很強,再忍幾天吧,等到了瞎子婆婆下葬的那天,我就可以去見她了,到時候再問她也不遲。
可我哪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決定,差點把我命給害了。
那天中午我吃了碗麵條,我媽讓我別整天悶家裏憋出病了,得出去走走。我不敢出去,怕出事,就說:“出去也沒事做,沒人跟我玩。”
正說著,小墩子就來找我了。小墩子是我的初中同學,隔壁村兒的,我倆關係一直都挺好。去年他去了廣東打工,一年多沒見,我可高興了。
跟他聊了幾句,他就說出去吃頓飯好好聊聊,我說我剛吃了碗麵條,不去了,小墩子說不吃飯也行,陪著他喝兩杯啊,一年沒見了,還不得好好聊聊啊。
我沒法推脫,想著就是跟他出去吃頓飯,而且兩個在一起,應該沒事。
小墩子說,“咱們去鄉政府旁邊的街上吃,好不容易見麵了,請你吃頓好的,走路估計得半個小時,咱們騎你的摩托車過去吧。”
臨走的時候,那條白天從來不叫喚的小狗,居然叫了起來,不過不是嗷嗚嗷嗚的叫,而是那種向是警告一樣的,露出牙齒,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