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沉有些無語,目光像來回躲避的兔子,最後停留在鄭嵐的側臉上。
且聽鄭嵐怎麼說吧,這架勢哪有自己說話的份。
鄭嵐和傅語沉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在外人看來或許還真有那麼一點默契和諧。
“是啊,我這個兒媳婦,和我的關係特別好,什麼事情都聽我的。”鄭嵐開口道。
眾人在傅語沉的臉上尋求印證,似乎在找這種微妙婆媳關係的破綻。
傅語沉當然不會滿足他們看熱鬧的心裏。
“當然了,母親她對我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有時,我覺得都要超過血緣關係。”她語氣裏都是認同,像包裹著一張晶亮的糖衣。
看得出來,鄭嵐在向眾人展示駕馭自己的權威,並且對她的配合很是稱心。
“對對對……”
鄭嵐聽到傅語沉這麼說,身體微微後仰,抬起脖子連聲大笑。
隨即張口道,“我今天帶你出來呀,就是想給別人正式介紹一下你。”
她抬起手,幫傅語沉捋捋頭發,大有一種舐犢情深的感情,指尖盡是柔情綿意。
傅語沉被她這麼一碰,心裏打了個機靈,在這麼熱的水裏都覺得渾身一陣涼意,特別不自在。
然後鄭嵐目光移向眾人,解釋道,“我這個兒子,和兒媳婦,婚結的倉促,不少人都不知道,今天,我們紀家可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結婚,得讓所有人知道,這是紀家的少奶奶。”
傅語沉聽到鄭嵐說出口的話,這是要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少奶奶這個身份,還不是她鄭嵐給自己的。
與她的本意向左,她可是想低調再低調的,沒存在感再沒存在感。
這樣的曝光在眾人麵前,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就是紀家少奶奶。
鄭然就這樣強勢的,把她推了出去,沒有任何商量,也沒有事先通知,隻有不情願也要配合的接受。
傅語沉在心裏堆積著不滿,越堆越多。
活在這樣控製欲強的人眼皮底下,一呼一吸之間,都好像受人控製到沒了自我,隻是一個受人擺布的牽線木偶。
傅語沉在水下的手,互相扣著手指,扣得又癢又痛。
眾人哪有停的意思,這一下子還都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像擊鼓傳花一樣。
“開兩瓶紅酒!”
鄭嵐高聲叫道,興致盎然,充滿了,這是她的主場的架勢。
怎麼好像到了哪裏,鄭嵐的控場能力都很強,就連和這些閨密日常聚會閑聊,她都好似大姐大一樣,氣場全開。
傅語沉聽到要開酒,心裏默默感歎,這又是開酒又是泡溫泉的,沒有幾個小時怕是回不了紀家,到底幾時才能結束,歸心似箭啊。
看來她還得堅持一會兒,就當自己什麼也聽不到,隻要別說自己就行。
看著她們橫飛的唾沫,快速扯動的嘴角,傅語沉像失去了聽覺一樣。
隻見圍坐在一圈的夫人,有的酒杯放在小桌上,時而咂著一口,繼續閑聊。
有的聊著天,另一隻手轉著圈搖曳著紅酒杯,不喝而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