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他所料,紀亦澤又怎麼承受的了這麼大的壓力?
可是,他的安慰於事無補,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叫紀亦澤“兒子”,可是,他卻再也不回答。
在紀亦澤醒來之後,紀老爺放下不美國的生意,過了幾天,便匆匆趕回美國,紀亦澤就留給鄭嵐照顧。
可是,鄭嵐又怎麼會好好照顧他,反正他也醒了,她隻是按時給他交住院費,就連看紀亦澤一眼都沒有看。
在紀老爺的心中,一直對當年他離開醫院的事情自責,可是,當時美國的公司實在是離不開人。
而且,紀亦澤已經蘇醒,不管他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他見自己就在醫院也沒有什麼用處,才會離開……
“老爺,您怎麼了?”
紀老爺從回憶裏緩過神來,事情都過去兩年多了,他的心中隱隱愧疚,畢竟,這是他最在意的兒子,他還是上心的。
“我……沒有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是不是又想起紀亦澤沒有殘廢的時候。”
“你看你,當著孩子的麵在說什麼?”他對鄭嵐的話感到惱怒,紀亦澤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就算他真的是個殘廢,也不許別人說三道四。
鄭嵐尷尬的馬上道歉,都是紀老爺不在家太久了,她都忘記的在他麵前說話的分寸,平時說紀亦澤的話,怎麼能在紀老爺的麵前說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你瞧我都說了些什麼,怎麼能把外人說他的話,在他麵前說了出來。”鄭嵐話裏有話。
“好了,還不夠丟人嗎?你回屋去。”紀老爺厲聲嗬斥她。
鄭嵐撇撇嘴,怎麼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還不能別人說嗎?
他的兒子就是個殘廢,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不過是不敢當著他的麵說而已。
紀老爺,他一個父親都看不起自己的兒子,怪不得別人也看不起紀亦澤。
鄭嵐悻悻的離開餐廳,就讓他和他那個殘廢兒子共進晚餐去,看他那個毀容的樣子,他也不覺得惡心。
最讓紀亦澤心痛的不,是鄭嵐的態度,而是紀老爺剛才的話,他說什麼?他說自己丟人。
他可是他的親兒子,他怎麼可以當著自己的麵,這麼說話,而且毫無顧忌。傅語沉更是難受的看著碗裏的飯菜,食不下咽,看來紀老爺回到紀家,紀亦澤的處境也沒有什麼好轉。
鄭嵐剛剛的每句話,句句都像刀子一樣,刺在她的心上,可想而知,此時紀亦澤心裏該是多麼難受。
傅語沉偷偷的瞟了眼紀亦澤的臉,他麵無表情,也可能是心如死灰。
也許麵對鄭嵐這麼多年的冷嘲熱諷,他早就已經麻木了,或者說他在積攢力量,等到有一天要加倍奉還。
整個餐桌,好像隻有紀亦澤像沒有事情一樣,一個人悠閑的吃著飯菜。
紀老爺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真的不往心裏去,便繼續說道,“你聽到沒有,外人是怎麼說你的,你能不能為我們紀家爭點氣,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