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不耐煩的,真的想一腳踹開門,他說什麼不好,怎麼又提到了酒這個東西,讓她又想起了這件事。
不過,現在想讓她出來,隻有先答應她了,“你出來,出來我就給你酒喝。”
他怎麼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紀亦澤一拳捶在浴室門上,“我怎麼說什麼你都不肯相信,我都說了讓你喝酒,你趕快出來。”
他為什麼非要這麼凶自己,傅語沉眼淚又一股腦地流下來,她現在隻想得到安慰。
紀亦澤這樣凶她,隻會讓她更加懼怕,不想出去。
“你對我實在是太凶了,我不敢出去。”
紀亦澤的耐心馬上就要耗盡,不過為了把傅語沉弄出來,他隻能耐著性子,故作溫柔的說,“好吧,我不凶你,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你不過是想騙我出去,才這麼溫柔的,我現在真的不想和人說話。”
這個女人的廢話實在太多了,不過,他還是可以聽出,她語氣裏的頹廢。
“隻要你肯出來,我陪你喝酒怎麼樣?”
聞言,傅語沉緩緩的打開浴室的門,紀亦澤看到她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她哭成那個樣子,很讓人心疼。
他的心裏瞬間怒火全無,她這個樣子,也許真的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傅語沉低著頭,不敢看紀亦澤的目光,她在浴室裏,已經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她的眼睛已經哭腫。
紀亦澤卻覺得她楚楚可憐,語氣柔和了一些,“跟我到這邊來,有什麼話盡管對我說。”
傅語沉聽到他溫柔的安慰,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如果他說的這些話是真心的,該有多好。
現在,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
傅語沉跟隨紀亦澤坐到椅子上,“我現在不想說話,隻想喝酒。”
她出來後,紀亦澤便打消了讓她喝酒的念頭。
他實在是見她喝醉了的樣子太過痛苦,不忍心讓她再喝醉一次。
而且,他心裏清楚,她喝酒就是為了逃避現實,“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我再陪你喝酒怎麼樣?”
傅語沉雖然已經在心裏下定了決心,要告訴紀亦澤這個事情,可是如果不喝酒的話,她根本就沒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她的父親,奪走她母親的骨灰。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好意思對別人說?
還是要和酒,如果喝醉了,她或許就會說出來。
“如果你不讓我喝酒,我是什麼也不會說出口的。”
還是第一次,她敢和自己這麼倔強。
紀亦澤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也不能朝她發火,她畢竟才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在這些事情麵前,被壓的崩潰了,也是在所難免。
就連他,也曾經這樣過,他怎麼會不懂這種感覺。
這個時候,他如果對她發怒,她便越是會防備自己,他對她的一切越是一無所知。
“好吧,我答應你,就讓你喝酒,讓你大醉一次。”
或許,讓她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她才能夠更好的釋放自己,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全都悶在心裏,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