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上來,傅語沉的身子重的像灌了鉛一樣。
微微睜開雙眼,暖橘色的燈光下紀亦澤的臉泛著微光,她想說些什麼,動動嘴唇,卻沒有力氣,隻是流下眼淚,打濕了枕頭。
眼前好像又浮現出小時候的場景,母親實在身無分文的時候,牽著她的手來找傅興安,卻被拒之門外。
那天她記得格外清楚,太陽又大又毒,幼小的她抬頭一看,它就好像長在母親的頭頂上。
汗水在陽光下有些晶瑩,口幹舌燥的她一直盯著母親的汗向下流。
本來就是酷暑,又流了這麼多汗,母親一定也和自已一樣,口渴的要命。
“水,水。”
紀亦澤聽到傅語沉喃喃的說著什麼,仔細一聽,原來是要水。
這不,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還好他不是第一次照顧醉酒的她,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就老老實實的睡著。
他拿過水,剛要扶她起來,卻不料被她一把打翻。
水撒了她一身,還好不多。
紀亦澤拿過毛巾,為她擦拭,擦到胸口,一頓,越了過去。
沒有睡實的傅語沉能感覺到,身上濕涼。
那感覺就像是……那天她因為作業寫的好得到老師誇獎,被別的同學把作業本扔進水裏,還被澆了一身水。
“你這個私生子,憑什麼得到老是的誇獎。”
“你這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
……
“閉嘴,你們閉嘴,我才不是你們說的那個樣子。”
紀亦澤聽到她一個人躺在那裏,迷迷糊糊的嘴裏說個不停,頓時心痛的目光一刻都不能從她的臉上轉移。
他還以為回到林家之後,她的日子會好過了許多,但是沒有想到現在還是要受人欺負。
紀亦澤馬上拿出手機給曲陽打個電話,“你今晚不要睡了,馬上去給我找傅興安,找不到的話,就不要來見我,還有聯係媒體,我明天就要與他們見麵。”
這件事情十萬火急,他再也等不了了,必須要馬上解決。
整整一個晚上,他幾乎沒怎麼睡覺,一直在想對策,更是因為擔心傅語沉會隨時醒來,連眼睛都不敢閉上……
第二天早上,曲陽的電話打過來,“少爺,我找了傅興安一晚上,但是都沒有找到,他已經搬離了原來的家,目前查不到他現在在哪裏入住。”
看來,他是早有準備,“好了,你先不要管他了,去給我聯係媒體,我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紀亦澤本來就準備拉著傅興安出來澄清的,但是卻找不到他,他又不能繼續等下去,隻能自己親自出麵。
一邊準備著新聞發布會,他那邊還給各個報社的高層領導打電話,威脅他們,如果不對傅語沉的事情澄清,道歉的話,就一定讓他們在帝都待不下去。
有上麵人管著,那些人也就不敢再亂寫什麼,何況這件事情他們早就已經賺夠了關注,實在沒有必要和紀亦澤作對下去,還不如先妥協,以後這方麵的報道畢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