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天下之主,眾官信仰應該是朕,而不是那些泥做的神佛。你小子平時鬼主意多你說說應該怎麼做。”
自從聽房玄齡提到梁武帝的時候,李世民的心裏就起了殺心,要是淪為象梁武帝那樣的神權傀儡,那還不如殺了他痛快呢。
當然這樣的事是不能和臣子說的,皇後又在修養,不能勞神。
而從洛陽事件後,李承乾在他心中地位不斷的上升,所以和兒子發泄下心裏的不滿傾訴的對象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承乾給甘鄖使了個眼神,讓他收拾下皇帝砸碎的茶盞,而他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做在皇帝的身邊。
“父皇,事情有些複雜,這裏麵涉及皇權,世家,宗教,土地,人口,賦稅等多個方麵,一旦處理不當都會動搖國本,這也是兒臣將事壓下來的原因。”
“這些朕都知道,你就說怎麼辦”
“零敲碎打”。
李承乾的回答勾起了李世民的興趣,這小子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有些奇思妙想。
有時候李世民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這裏麵都是什麼。他知道李承乾秉性,沒有十足的把握李承乾是不會說的。
李承乾:“簡單來說限製宗教的發展,遠的不說,周武帝宇文邕和隋文帝楊堅都遇到過父皇今日的難題。
但二人的做法顯然不合時宜,所以都以失敗告終。兒臣以為他們想法是對的,但做法嘛,有些不如人意。”
聽到兒子要更自己縱古論今,李世民笑了,挑了下眉頭問:“二者因何失敗”
李承乾:“宇文邕即位之初,雖然循例事佛,但他更重視儒學。
天和二年因寺僧日多,滋生是非,國庫收入驟減,還俗沙門改宗道教的衛元嵩上書請刪寺減僧,這也給宇文邕提供了滅fo毀教的借口。
天和三年,宇文邕在大德殿,集百僚及沙門、道士,親講《禮記》,下旨以儒術治天下,不從者盡殺之。到了
建德三年五月始議禁fo,詔僧人、道人聚集京師,申斥佛教不淨,下詔禁fo道二教:經像悉毀,並令沙門、道士還俗,三寶福財盡皆散給臣下,寺觀塔廟賜予王公。其他奉祀崇拜,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
當年六月,設置通道觀,選佛、道名士一百二十人,普著衣冠,為“通道觀學士”,並置官吏統管。
建德六年,北周滅北齊,宇文邕入鄴城,在原齊境內推行禁fo之令,沙門慧遠高僧與其爭論不果。
禁fo後,北方寺像幾乎滅絕,僧眾多逃奔江南。可就在宇文邕死後沒多久,佛教就又在北方興盛起來。”
“那宇文邕為什麼失敗呢,就是因為他太急了,殺戮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呢。
他一邊大肆殺戮,令一邊強製百姓信奉儒術,老百姓目不識丁,壓根就不明白他說禮記是什麼意思。
連肚子都吃飽誰還管禮呢,宗教勸人向善,時常的周濟貧民,高低立見,百姓當然更信奉宗教了,這也是他失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