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咧咧的寒風中,一支人馬卻是頂著風雪艱難困苦的緩慢行進著。
行進到一處峽穀當中時到處都是積雪,深的可直接淹沒腰部,淺的也足有小腿那麼深。根本就踩不踏實,就是想加快行軍的速度卻是也快不起來。
一邊艱難的邁動著步伐,李承乾的嘴唇也凍得發青。
聽完秦懷玉的回報後,李承乾扭身對著身後吆喝道:“兄弟們,都加把勁,前麵就是有個山坳了,那裏可以避風,我們就在那裏休息。”
想來眼下進山已經是第六日了,眾將士也從後麵的那座山爬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是原因,行軍卻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一些險峻之地也是可以設法通過,李承乾略為的估算了一下,大約再過幾個時辰就可以通過眼前這低窪峽穀地帶到達武川。
李承乾跋涉過積雪地帶之後,卻是被上麵的秦懷玉一把拉了上去,待眾將士都上來之後,李承乾就下令開始休息了。
畢竟累的不僅是他,這些士兵也都是隨著他一步一個腳印趟過來的,此時也是巴不得休息一下呢,渾身都是凍的發木的,這樣行軍起來難受不說,帶著一身雪水。
再說以他們眼下體力來說,即使負重不大,但也是覺得異常沉重的。
當下眾兵士點起幾把篝火,開始烘烤起濕漉漉的衣物來。而李承乾則靠著一邊的枯樹,喝著兵士用雪水燒開的水,
至於說水中幹淨不幹淨,李承乾也是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一路行軍而來,都是用積雪取水的,這也是他們進山後唯一的福利,
正休息間,前方程處默派出去的兵士,已經是回到了此處。
隻聽那回來的兵士對著李承乾稟報道:“殿下,前方有一條小路,直通山上,到處都是積雪和亂石,下麵就是武川,可以看到頡利的老營。”
“殿下,到地方了,咱們還是多加小心的好。”,聽了士卒的回話,一旁的房遺直提醒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一把扯過恒連手中的地圖看了起來。
這次戰役能否取勝就看他們四個的配合了,不管是他和李靖的偷襲,還是正麵的李績和秦瓊,如果有一方不能按時到位就別想達到預期的效果。
“馬上派人過去偵查,如果發現頡利老營有大規模的部隊調動,那就說明主力到了。”
“諾,末將這就去安排。”
看到秦懷玉離去,一旁的羅通也向李承乾靠近了幾步。
“殿下,咱們就這麼幹等著?兄弟們最近凍傷的可是不少了,您看臣的手裂成什麼樣了,估計大家都堅持不了多久了。”,說著羅通還把自己凍傷的手抬起給李承乾看。
李承乾當然知道現在部隊的情況,已經有百餘名士兵因為過度疲憊在夢鄉中悄然逝去了,這還不算因為探路和行軍中跌落的士兵。
“再忍忍,現在抓緊時間休息,恢複體力。晚上管控好煙火,咱們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這最後一步也得走好。要不然那些兄弟就白死了。”
好在黃天不負苦心人,前麵偵查士兵才帶來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頡利的老營有大批人馬向東西兩個方向開去看樣子十分著急。
這讓凍的跟麻杆似的眾人立刻就精神了起來,要是帳篷裏有人,此刻李承乾都要興奮的跳起來了。
李承乾隨即下令飽食戰飯後,準備夜襲頡利老營。
也是不知道是李承乾運氣好,還是頡利該死,天空突然起了濃霧。在大霧掩護下李承乾等人安然從山上爬的下來而沒被發現。
其實這也不能怪那些突厥士兵笨,能見度隻有幾米的距離,這裏又有這麼多兵馬,誰還能知道聲音是那裏發出來的呢。
眼見著接近敵營的時候,李承乾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對著身後的兵士大聲咆哮道:“活捉頡利!殺,殺,殺。”
此咆哮一出,身後的不到五千兵士也都是如火藥般刹那間被點燃,一個個隨著大聲咆哮著呼喝起來,打著唐軍戰旗,如一群惡狼般向著敵營殺了過去。
“活捉頡利!”“活捉頡利!”一聲聲巨大的聲浪,向這麼多天的壓抑終於在此刻爆發,駭的突厥人驚慌失措。
而南山上了李靖聽到下麵這喊殺之聲也趁著大霧,派偏將蘇定方率五百人為前鋒在濃霧掩護下銜枚疾進,行至頡利牙帳附近七裏才被發現。
“怎麼回事?唐軍怎麼殺進來啊?”
外麵的喊殺之聲驚動了在帳篷裏議事的頡利等人,一把抓過跑進來執失思力大聲的嘶吼著。
“大汗,從南北兩座山的小道上突然殺進來大股的唐軍,已經奪下您的大纛,現在外麵已經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