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承乾在武德殿外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周王李元方後,朝堂上的暗流瞬間被擊破,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見事不可為,則又隱匿起來。僅僅用了五天,朝廷的局勢就如同平靜的湖麵一般波瀾不驚了。
李承乾每天都要在弘文殿召集各部侍郎以上的大臣開一個碰頭會,雖然眾臣之間意見難免不一,爭議不斷,但也符合了君子合而不同的道理。
隨後又和房玄齡、杜如晦等宰相重臣在承慶殿議一議當日未決之事,力求今日事、今日畢。
下午則要去武德殿陪皇帝說說話,順便簡要的談一點朝務,最後再折返回承慶殿批閱奏折,這就是李承乾坐朝理政一天要幹的事。......
疆土龐大而使君主煩憂,雖然不是第一次監國,但李承乾現在才算是領教這繁瑣的國事是多有麻煩。有些事看起來雖小,可年深日久、肆意放縱的話,那也是會翻山的啊,所以在處理政務的時候不敢有一絲馬虎。
“孤昨日與孫老、禦醫們碰了個頭,陛下的病情依然穩定,所以一月後的上元節要按照原有的規格準備。
房相,殿中省的本子已經遞上來,這事你多上心。今年要來的番邦使節要多過往年,此事關乎到我大唐的臉麵,盡量不要出現大的紕漏。”,話畢,恒連上前接過李承乾手中的本子,交給了右下首笑眯眯的房玄齡。
“請殿下放心,此事老臣親自盯著,斷不會有所閃失。”,這樣的小事本來是不用一國之相親自盯著的,但老房願意去。
太子雖然霸道了一些,但從不傲下而欺上,禮敬功臣,且能如他父皇那般勤政,能替他分擔一二又能如何呢。
“我朝以農耕為主,百姓們都指著地裏產出的那點東西糊口,民以食為天嘛。是以朝廷應將春耕準備事宜大大提前,未雨綢繆嘛,總不能老是臨時抱佛腳。
岑侍郎,中書省即刻擬詔,著令各州、縣趁著時間充裕,早早的將農具、種子等物組織當地百姓置辦齊全,有什麼困難即使上報,缺口的部分朝廷負責給解決。不能因為些許之物,耽誤一年的收成。”
李承乾用腳去想都知道下麵的官吏辦事有多拖遝,人人都本著小心無大過的想法辦差,要是沒有朝廷的政令催著他們,不到火燒屁股的時候,這些人是想不起來。
說到這的時候,李承乾不由的想起了那位奇葩刺史竇寬,雖然知道有些妄想,但李承乾還是希望那些父母官都能像他那般勤政清明複清明。
待岑文本領命之後,魏征適時的站了出來,拱手言道:“殿下,最近幾天,朝中的大臣們都在議論,言殿下對魏、吳、周三王的處置過重。他們說從禮法和典製來說,臣子問疾於君上是沒有過錯的,可殿下卻以監國之威,或削爵圈禁,或戍衛宮門,這多少都是有些不合規矩的。
雖然人人都知道殿下之舉是為了穩住晦暗不明的形勢,但難免有人彈劾殿下私德有虧,不孝不悌啊,臣這裏就有幾位大臣的本章。”
魏征的話,李承乾這幾天多少都聽到一些,這些人無非是李泰和李恪一係的人,他借著李承乾痛毆李元方為借口,散布太子濫用監國之權迫害至親,讓那些整天抱著禮法如天的老夫子們義憤難平,不上書彈劾才是奇怪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