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嫡長孫出生是朝廷的一件大事,皇帝不僅把太子從前的封號給了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更是下旨長安城取消宵禁三天。朱雀大街擺上流水席麵,每個來吃席的百姓說句吉祥話就行,為的就是給皇長孫討個彩頭。
所以才短短地一天,皇長孫出生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長安,百姓們因為受皇後、東宮的恩惠頗多,無不奔走相告,長安城中隨處可見歡聲笑語。大夥兒都在私底下議論著,愛民的太子後繼有人了,他的兒子也會讓大家的子孫過上同樣的好日子。
而文武官員們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管平時是否和東宮走得近,都給皇帝上了一份賀表,恭賀皇長孫出生,國祚綿長,宗廟永昌。......
三天後,與外麵的熱鬧相比,東宮的就顯得有些冷清了,除了長孫皇後、陰妃和宗室的諸位公主外,一律謝絕任何人來訪。對來的宣稱,太子遠征在外,宮中都是女眷,多有不便,等殿下回朝一定宴請各位親朋。
實際上,東宮警衛更加嚴格,出入的禦醫、宮女、太監,以及他們帶來的東西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作的更過分的是長孫衝,他帶來了兩百名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女內衛,接管了麟德殿後殿防務,且這支內衛的首領是兩位宗室的縣主擔任。
長孫皇後對此非常奇怪,把侄子叫過來想問問原因,皇宮大內至於搞得這麼緊張嗎?可長孫衝梗著脖子答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為江山社稷計,為太子盡忠,臣不得不未雨綢繆。
她沒有想到跪在地上的侄子的話竟然讓她無言以對,同時她心裏也清楚沒有太子的手諭,他是不會這麼做的。哎,如此看來,當年的事在東宮一係眼中還是沒有過去,將來流血是一定的了,不管皇帝願不願意看到,都得接受這個結果。
和恒連、張思政二人忙完了東宮的防務後,長孫衝反身回到了北鎮撫司,趙節和丘神績在正堂中已經等他很長時間了,這幾天正是收集情報的關鍵時期,開完了碰頭會,咱還得去忙呢。
“別的不看了,就說說吳王府和岑文本那的情況的!”,坐在主位上的長孫衝喝了兩口茶後沉聲說著。
“哦,這裏麵是吳王和岑文本昨日在王府喝酒時所說的詳細記錄。除了這些談話,吳王昨日還苛責了身懷六甲的王妃楊氏-說她是個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狗東西。
從種種跡象上看,吳王對皇長孫的位置非常在意,沒趕上這次的天時,他又棋差一招,如此惱火並不稀奇。”
待趙節的話說完,丘神績又把話接了過去,指著長孫衝手中的卷宗繼續說:“岑文本對他弟弟的死深感不安,他對吳王說:太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就應該早早計劃好以後的退路,陛下的羽翼能護得了一時,可護不了一輩子。
現在東宮添了皇長孫,陛下又封了中山王,太子地位就會更加穩固,這麼一來他登基之日就是我們喪命之期了。”
等完了二人的話後,長孫衝點了點頭,然後又翻了翻了手中的卷宗,隨即淡淡地說:“那幾個人重賞,讓他們繼續監視,不管吳王還是岑文本,他們在府中的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詳細記錄在案,內衛要掌握他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