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的是脾氣或者愛好相同的人往往最容易成為朋友,古時候伯牙、子期就是最好的例子。劉棟雖說不是那清淨高雅的人,但也有“同病相連”的好友,在其主官糧庫有一位瘸子庫管同樣因為韓奎的原因和他結成了刎頸之交。
說起這個瘸子和劉棟這個主事的官職還有一定的源於,在劉棟之前的那位就是因為頂了他的職務才坐上主事的。當年,韓奎為了讓自己的人能坐上這個位置,特意買通了地方的無賴製造了一起衝突,致其傷殘以至於不能為官,才把他降到了一個普通的庫管。
劉棟和韓家的事在永昌官場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基本沒什麼然願意和他交往,而所以孤寂的劉棟到了糧庫主持事務之後,很快就和他成為至交。這次揭發永昌官場的貪汙腐敗之前,二人就經過一番商量,如果劉棟不頂事,那剩下的一個就要想方設法的把永昌這天給捅破了。
有了李承乾的口頭赦免的恩典,劉棟很痛快的就把二人約定的信物交給竇寬,瘸子庫管雖然沒有品級,但怎麼說也公門中人,說起話來自然要比竇寬找到的那些平頭百姓強吧!
倒不是百姓們話是假的,不足為信,而是按照唐律以民告官者,不管有理沒理,有錯沒錯,都是要充軍流放的,把百姓們頂到前頭,那不是坑人家頂雷嘛!
整飭官場的吏治,一來是為了朝廷,二來就是為了百姓,回過頭來讓人家得不到好處,那這官場整不整飭也就沒必要了,本末倒置嘛!
有了瘸子庫管的證詞,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再出現什麼紕漏,李承乾決定收網,以朝廷的名義召竇寬回京敘述地上吏治。同時仍授韓奎以永昌都督,主管永昌和金齒等部的一切要務,至此竇寬這位欽差專使的使命在麵上也算是圓滿完工了。
雖然竇寬來永昌的時間不長,可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上憲,這迎來送往還是比要的,所以他們又擺了一場盛大的歡送宴,竇寬也欣然與韓奎等人唱了最後一場賓主共歡的大戲。.......
送走了竇寬的當晚,在搖身一變又成為了都督的韓奎在府衙大堂一邊摸著印信,一邊喃喃地說著:“這官當得有什麼好的,擠破了頭,最後收獲的也不過是黃白之物和身前身後的罵名罷了,唉,老夫這是何苦來哉呢,自己一家人又能吃用多少呢!”
別看韓奎的官兒不大,但在永昌這一畝三分地卻算得上一言九鼎的土皇帝,所以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慨也是人之常情。且不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豪言壯語,單說他一個人背負了整個永昌官場這麼多人的生計,想讓人人皆有所得確實不容易啊!
在官場上,要麼出身豪門顯貴,身靠大樹好乘涼,不管到那人人都要忌憚三分,辦差的時候親朋故交滿天下,到那做不好一任地方官。
再說說他們這些地方豪紳出身的官員,都是在武德年間趁著朝廷急需官員的時候,托關係,使銀子上來的,本身在官場就沒什麼根基,且處處受人掣肘,為士大夫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