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瑞雪兆豐年,遼東的天氣冷的要比中原要早上不少,看著將士們來回奔跑著修繕船隻,李景桓不由的緊了緊袍子,他是地道的關中子弟,這裏的鬼天氣真是不適合他。
不過,這場大雪不僅對土地有很多的好處那麼簡單,更是給他退兵提供了天然的屏障,遲滯了那些跟老鼠一樣的高句麗追擊速度。
遼東的戰事至今為止算是結束了,劉仁軌的計策非常有效,成功利用卑沙城為支撐點,縱兵襲擾附近縣鄉把樂浪、帶方、浿水等地駐軍都吸引了過來,然後在他們的進軍的路上不到的狙擊他們,遲滯高句麗軍的行軍速度。
於此同時,李崇義等部的趁機拆除了那裏的京觀,還救出了被當成苦力的前朝俘虜們。當然了,他們還給高句麗人留了一份大禮,把他們斬殺敵人也築成了京觀,並猖狂的流言:大海不幹,高句麗永無寧日,大大地激怒了高句麗軍,這也是他們一直追著李景桓不放的原因之一。
看著那些瘦骨嶙峋,遍體鱗傷的俘虜們,李景桓不由的在心中佩服太子的先見之明,要是沒有大量的軍醫,別說受傷的將士不好處理,這些老頭子更是麻煩,現在能做的隻能把他們處理下外傷,其的隻能回到大唐再說了。
拍了拍在甲板上發呆李景桓,獨孤睿沉聲說:“我說李都督,天寒地凍的你在這賣什麼單,充好漢呢!不如到裏麵喝一杯熱茶來的更實際一點”,作為這次軍醫的統領,在艦隊中他是最不能得罪的存在,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受傷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即使是水師都督李景桓也給禮讓這位小國舅三分,他說起話來自然也沒那麼多顧忌。
“你呀,從小生活在蜜罐子裏,那裏知道為將的不易,那些斷後的兄弟還沒回來,本帥自然不放心,死的人已經不少了,杭州水師自組建以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傷亡,回朝之後是要向太子請罪的。”,李景桓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不怕降罪,心疼是那些與他休戚與共多年的將士,傷亡率高達三成,有的隊伍連建製都打沒了。
雖然斬首的數量巨大,算是個不小的勝利,可他心裏還是覺得吃虧了,自己弟兄的命那裏是他們那些牲口一樣的賤命能比的。
“哎,我說李景桓,看不起人是不是,我們獨孤家出的武將還少嗎?不比你們家這一支人吧!少爺跟著在這鬼地方跑了大半年,沒落著好不說,還讓你小子小覷,太特麼氣人了。”
說著話,獨孤睿嘴都能吊油瓶了,老子每天當牛做馬的為你們服務,這會兒說老子不懂了,看不起誰啊,要是沒我姐夫,你小子還在長安城裏當紈絝子弟呢,那有今兒做都督這麼威風。
對於獨孤睿的埋怨,李景桓不由的搖了搖頭,自己那堂弟幹什麼都是一把好手,調教手下是個頂個的厲害,可唯獨這個小舅子文武皆不通,要不是有這身醫術,那是一點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沒有,獨孤家勇武的傳承到他手中算是徹底斷代了。
行行行,一連說了三個行字,李景桓一臉無奈的說:“修文,你辛苦了,本帥代表全體水師將士向你表示感謝,回朝之後一定在太子前麵多多為你美言,讓你不在遭這二茬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