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李承乾帶著頭帶,披著披風出來見人的,這點酒喝的他著實有點後悔了,鼻子是一會兒通氣,一會兒不通的,都特麼快趕上娘們一樣帕子不離手了。
擺了擺手,示意起身的諸臣繼續坐著不用多禮後,李承乾接過恒連呈上來的湯藥一口幹了,不得不說,這藥太特麼苦了。
漱了漱口後,李承乾隨即言道:“都說良藥苦頭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這沒有切膚之痛,是不會知道這其中的苦楚的。
你們看看孤就知道,以前是從來不拿這當回事,可接連喝了兩天就有點受不住了,這藥的威力可大過千軍萬馬了。”
李承乾話說的很風趣,下麵坐著官員也都跟笑了起來,他們這些人都是做學問的,與朝廷那些功臣勳戚不同,平時沒什麼話語權,太子爺一點架子都不講,與他們心貼心的說話,一點都不輕視,所以心裏都挺高興的。
“你們這孤不擔心,寫文章、評卷子,個頂個都是行家裏手,有你們在,不僅孤放心,陛下那也是放心的。”
喝了口喝茶後,李承乾放下茶盞後繼續說:“可地方上問題還是不少,這些問題必須得梳理好,這也就是今年為什麼把時間提前這麼多的原因。”
禮部主管學政的官兒都是些清官,雖然有些迂腐,但這麼多年來也都盡職盡責,差事辦的他也非常滿意,但地方學政的問題可就不行,說的難聽點就是仗著手中有點權利,特麼的狗眼看人低。
不就是給學生們辦個文牒嗎?弄得跟特麼審犯人一樣,比地方官府管的都寬,廉政部在下麵的官員已經上了不少本子彈劾這樣事了。
按照唐律隻要是良籍子弟,就得給人家開文牒,拿著架在卡貧苦的考生,他們想幹什麼,想以此牟利嗎?
李承乾的要求很簡單,地方學政沒有資格用他們的標準衡量學子的學問,大唐不差那點卷子錢和食宿的費用,誰要是在這方麵動腦筋,那這官兒也就不用當了。
這些學政大多是他們的學生和同門,趁著現在還沒有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觸犯刑律,李承乾讓他們去先打招呼,雖然是笨辦法,但也是最體麵的方法;沒辦法,誰讓讀書人都矯情呢,手段激烈一點兒,那些人敢抱著論語跳井去,所幸事不大,也就這麼算了吧!
“不要在乎那些所謂的規矩,隻要把考場和評卷的關把住了,那都不是問題!今年孤不希望再看到有考生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錯過考試。否則就是你們的失職,到時候每人罰學一萬遍“有教無類”,長長記性。”
“主考的事,孤說過了,申國公任正職,宋國公任副職,禮部在接下來的日子都要配合好兩位主考!好了,孤這身子骨也不舒服,今兒就到這吧,申國公留下,其他的都散了!”
當官兒都是要學會看臉色的,禮部的這些官員雖然迂腐,但也不是傻子,太子今兒留的可不是什麼主考,人家留的舅公,申國公好福氣啊。不僅天子敬著,太子也同樣敬著,這高家百年之間的富貴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