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人道的考慮,一般情況下碰到袁再道這麼大歲數的涉案人員,朝廷都會與以照顧,況且他又是前任官,兒子也是現任官,刑不上大夫嘛,給點特權是應該的,也在情理之中。
可袁再道得罪的人是戴胄,讓堂堂的刑部尚書在國儲麵前抬不起頭來,那這縣官不如現管可就發揮了作用,他和他兒子在拘押期間,與其他人犯並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說李承乾,袁再道就不用擔心了,他這樣的人在國儲眼裏與螻蟻沒有任何分別,與他計較太多,或者說暗中下黑手,那太有失天朝上國的儲君風範了,顯得沒有氣量。
而且,李承乾的目的也不在於與他計較,隻要能把徐寧撈出來,不寒了故去弟兄的心,那比什麼都強,至於袁家和徐家這幾十年的糾葛,誰對誰錯,還是交給刑司衙門去處理的好。
這不,刑部那天這幾天在忙著,徐寧也放了出來,東宮這邊的日子也消停了,李承乾則可以專心處理政務,順便複查下東宮六率和大唐皇家軍事學院今年過冬的物資。
“哎呦,今兒日頭是打西麵出來的吧,你長孫衝還能按時按點的來東宮陳奏,怎麼地,想升官啊!”,將手中的奏本扔在案子上,李承乾笑著說道。
“哎,太子爺,你這話是說對了,臣這就等著陛下和你多加擢拔,最好授個尚書仆射,直接就可以抱著相印致仕歸家了,多好。”,行了一禮後,長孫衝自顧的找地方做了下來,還順便衝恒連要了一杯茶。
“你可行了吧,就你還想當仆射,你怎麼不說想當尚書令,那位置現在還空著呢!廢話少說,直接說你來的目的,沒看孤這還忙著呢嗎?”,對待長孫衝這種賤人,你就不能又好臉,你越是好臉,他就越蹬鼻子上臉。
太子這是坑人,尚書令那位子是他能惦記的嗎?見討不到什麼便宜,長孫衝也把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起來,隨即一本正經的說:“殿下,趙節從潞州發來急本,匠人-魯詺的詳細情況,他也一同發了過來。”
魯詺,本名王詺,前隋年間因家境貧寒入宮為宦,進入內侍省善金司,專司營造皇室供奉器物,後因為鑄造手法高超,被調入戶部鑄造司,司職於鑄造貨幣,大業中,晉鑄造司主事,洛陽鑄造司的一切事務皆歸其統領。
後王世充在洛陽起事,為了站穩腳跟在洛陽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不少官吏都死在了鄭軍的屠刀之下。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魯詺從洛陽出逃,輾轉回到家鄉潞州,利用自身過硬的技藝,很快就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打響了魯班再世的名頭。
大唐立國之後,為了保持世麵上的穩定,朝廷每消滅一個反王,便在當地對於江湖上的勢力進行打擊,魯詺這位大師自然也在其列,因為手上沾了太多的人命,所以也在清剿之列。
可由於有這樣經曆的人太多,潞州官府也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全放在這上麵,所以僅僅是追繳了兩年,便放棄了追捕,這種處理方式在各地的官府中是常例,並不值得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