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深夜裏,蘇詩雅獨自呆在房中,她麵前的桌子上有一篇日記。她看著它,眼淚滴答滴答地落在娟秀的文字上,融入其中的淚水,化作點點滴滴攤開的筆墨——
“日期:8月13日。天氣:陰轉小雨。
又一個淩晨零點即將到來,這是他離開的第九天,也是一個傳統的節日:七夕。
今天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個充滿浪漫的日子,隻可惜天公不作美,在夜間下起了小雨。這讓有些過激的情侶指著老天罵上帝。
不過,這不是屬於我的節日,就像我不屬於童話故事裏一樣。
九天了,我派出去的人整整找了九天,幾乎將整個廣城掘地三尺,卻依舊沒能發現他的身影。
他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又被失去理智的我打了兩槍。他是否還活著,我心裏也沒底。
如果他還活著,那麼他可能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也有可能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他應該是恨我的吧,就像我恨我自己一樣!
蕭瀟在三天前被家族召了回去,確切的說,是被抓了回去。她的家裏出了點事,蕭叔叔打電話來的時候,這叛逆的丫頭死活不願回去,最後她兩位粗壯的哥哥來到了藍色別墅,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才把她拎了回去。
她在的時候不停地安慰我,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感愧疚。現在她回去了,他也不在了,這個隻剩我一人的家顯得是那麼的空蕩。
夜裏,占據房間最多的不是燈光,而是交融在空氣中的悲傷。它充斥著整個房間,甚至連一些燈光照不到的死角,都能嗅到它的味道。
剛才我打了個電話給除了蕭瀟以外的另一個閨密,她就是遠在京都的嫣然姐姐,我把這兒發生的事一一向她訴說。
打完了這一通電話,我用完了三包紙巾。
最後,她在我不答應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地說要來廣城陪我幾天。我心裏很感動,之所以不答應她來,是因為害怕耽擱她的工作。
她說,不過是少抓幾個毛賊罷了,怎能比得上閨密的終身大事重要!
話說,她是一個女警,從某種程度上定義,她比蕭瀟還要不靠譜。我曾經甚至想圍繞著她寫一本書,書名就叫《我的閨密如此麻辣》!她有趣的事跡非常多,如果我一一地寫下來,那麼這本書的銷量,可以繞地球兩圈!
不管怎麼樣,也絕對會比我閑來無事時,看的那本書名為《邪逆乾坤》的小說好。絢夜星辰的文筆,我無力吐槽……
有人問過我:這麼清冷的你,為什麼能和嫣然與蕭瀟這麼火爆的女生成為了感情十年如一日的閨密?
其實那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不知道的是,十年來我也一直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然而,卻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有人說,兄弟之間的感情無從解釋。嗬嗬,閨密之間的感情又何嚐不是?
今天,我看了一部名為《失戀33天》的電影。看完之後,感觸頗多。我覺得現在的我和主角黃小仙兒有點兒像,可有點兒不像。像的是,我們的生活都是那麼的頹廢而麻木,過得跟一條海帶似的;不像的是,她那是失戀,而我卻連失戀都算不上。
尤瑟納爾說過:世界上最肮髒的,莫過於自尊心。
如果我在心動的那一刻,也就是他醒來的時候,就對他表達了我的愛意,那麼這結局會不會由悲傷變成快樂?
然而,我礙於可笑的自尊心,沒有開口。就這樣看著他和我的愛情悄悄地與我擦肩而過。而他離開時憂傷的眼神,也成了我最刻骨銘心的痛。
此刻,我對著天空,輕輕地吟唱:窗外的雨,如我的淚,它們落地成傷,劃過同一條軌跡,劃破我的回憶,也化作了你。
——蘇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