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冉笑得臉都快抽搐了,高聲罵道。
“唔,你們沈家的姑娘倒是都挺像的,一個沒頭沒腦,一個自作多情,還真是親生的姑侄。”顧雲聽唇角微彎,諷刺地道,“你以為你是誰……這句話我原話奉還給你。看在往日也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你,別做第二個沈姨娘!”
雖然現在也的確是個“姨娘”了。
顧雲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哎,你們沈家的姑娘……是不是都喜歡做妾?需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倘若你們真是這樣想的,那你還不如做個外室,好歹不常在太子殿下跟前晃悠,人家沒準還能對你有些許好感呢。”
“……你!”
顧雲聽這話頓時堵得沈溪冉七竅生煙、怒發衝冠。
沈溪冉想了想,頰邊的肉抖了幾抖,似乎是在忍著冷笑:“你一個宮中低賤的女婢,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與我大呼小叫?!非要等太子殿下罰你,才會知道錯麼?”
“罰我?”顧雲聽隻覺得莫名其妙,揚了揚眉毛,看著對方的神情都有幾分憐憫,“沈姑娘以為自己是誰,您是太子妃麼?你如今身上無名分無冊封,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尋常百姓,而我,卻是太後娘娘身邊一等女官。論起身份、地位……你又拿什麼同我比?”
沈溪冉怔怔地看著對方從腰間取了象征著身份的腰牌出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顧家被抄家封門,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了麼?!
顧雲聽逃離京城後又自投羅網,被守城的抓了個正著,在大獄裏連關了數日,被人押進了天牢,這消息在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遍了,又怎麼會有假?!
可是她怎麼會有這勞什子一等女官的令牌?!
“拜。”顧雲聽斜睨著近處的女人,似笑非笑。
“你!”沈溪冉氣結,想罵,卻礙於對方手中有太後娘娘賜下的令牌,打落了牙都隻好和血吞。
不服氣又能如何,打又打不過,比身份又沒得比,再怎樣生氣,也隻能自己忍著。
有趣。
顧雲聽抿唇,道:
“看在你也是打小兒住在長平伯府裏頭的人,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做人麼,若是沒本事,就別跳得太高,仔細摔下來,被挫骨揚灰,到了了連屍骨都收集不攏。害得太子險些在喪期裏壞了規矩,你很得意是麼?”顧雲聽貼著對方的耳朵,嗬氣如蘭,輕柔的話語聲在沈溪冉聽來便像是催命似的,陰森得很,“知道前些日子宮裏的李美人是怎麼死的麼?不守規矩的人,注定活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