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遊戲玩多了,是會生厭的,何況他周圍總共也就那麼些會玩兒的,一起廝混久了,就沒什麼意思。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玩得這麼酣暢淋漓了。
所以欲罷不能。
葉臨瀟要認輸,他第一個不樂意。
“就是啊,臨瀟,這不是還沒完麼,怎麼就算了?”顧川言也符合道。
正所謂旁觀者清,其實他看得出來葉臨瀟是怎樣自己一步步漂亮地走進死胡同裏的,正是如此,他才越來越相信這家夥往日締造的那些神話所言非虛。
輸其實很容易,但要輸得漂亮,又偏偏無解,這就是手段。
“兵馬還夠,但糧草已經不足了。按時節推算,這時應該已入深冬,此處河麵會結冰,但冰麵卻很薄,從後方運糧草軍需,要先將冰麵鑿開,然後用大船渡河,損耗太大,也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他們趕到之前,大軍會先因為斷糧,凍餓而死。”葉臨瀟垂眸,淡淡地道。
其實就算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是不能破。
但是……
顧雲聽在看他啊!
而且這隻是沙盤上一局擬出來的對壘,其實沒有太多實際的意義。
但顧雲聽很少這麼不加掩飾地盯著他看!
如果他不借著這個機會反被動為主動的話,錯過了這個機會,下一次就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因女色而決意做個“昏君”的葉臨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取舍。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因為顧雲聽大概隻是因為覺得無聊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臉上。對壘一結束,她就看別的地方去了。
“……”
虧了。
他應該再多堅持一會兒。
這樣顧雲聽就會一直盯著他看了。
“唉,其實開局就很難了,”趙涪陵習慣了複盤,正琢磨著,不禁調侃了一句,“川言,你別是和葉老弟有什麼過節吧,下手這麼狠。”
他是開玩笑的。
但顧川言態度曖昧地笑了一下。
就是有過節啊,奪妹之仇,不報才是見了鬼了!別的場合治不了他,這種小打小鬧的時候難道還不行嘛?
想到這裏,顧川言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也不算狠吧,畢竟行軍打仗,誰能料得到自己會碰上什麼狀況?”他狡辯道。
“誰會吃飽了撐著,千裏迢迢跑到這種鬼地方去進攻?”顧雲聽輕嗤了一聲,“是對方就隻有這麼一座城,還是疆界上每一寸土都這麼嚴防死守?若是後者,就算過了這一關,也還有無數生死劫在後頭等著,人家兵強力壯糧草充沛,指不定前麵正打著,後頭就有人悄悄繞過去直取皇庭了。這得是多大的心,才能抽調那麼多兵力出來啃硬骨頭?偏偏還不占理,久攻不下,軍心都亂了,還打個鬼。”
“……”好像也是。
顧川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強詞奪理,“那要是軍令如山,不得不打呢?”
“會下這種軍令的人,有什麼盡忠的必要麼?”
原本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敗那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