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
眾人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合適。
雖然殿上這個,說得都像是反話,但是如果他們反著說,誇她,萬一溜須拍馬用錯了門路,那隻會適得其反。可如果順著她的話說,又好像有些欠斟酌。
君心難測,然而女人心更似海底月——
看見的都是幻像,撈,是永遠都撈不著的。
“殿下思慮良多,乃臣等所不能及,”仍舊是那老大人斟酌著開了口,“任用攝政王輔佐少年之君,固然可行,隻是攝政王位高權重,用外戚,難堵天下悠悠眾口,用權臣,難免這權臣日後不會懷有異心,可若是提拔年輕一輩的寒門後生,一則後生資曆尚淺不能服眾,二則,年輕人終有成長的一日,坐大之後,其野心同樣不能不防。——還望殿下三思。”
“那就不用寒門,不扶外戚,也不用製不住的權臣。”顧雲聽道。
不用製不住的權臣?
那便是權臣。
百官聞言便明白過來,她顯然心中早有了人選,與其多勸,倒不如聽聽她要說的人是誰。
“楚見微,也就是——四王爺,用他,可好?”
顧雲聽眼見眾人的麵色都有些嚴肅起來,大概是還以為她在試探他們的忠誠,便在他們搶著表忠心之前,繼續說:
“各位不是也都好奇,家慈亡故之後,她義姐的去向麼?——姨母以身為餌入後宮之中尋找證據,並一再配合在下行事,裏應外合,方有今日。”
“……啊?!”
今天的瓜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滿堂的大人們都錯愕不已。
顧伯爺也錯愕不已。
他剛才有意沒明說裴清泠和裴氏的身份,是因為那是長平伯府的家事,沒必要事無巨細都說給外人聽。
顧雲聽倒好,直接把兩人的身份都給換了!
這要是被裴清泠知道,指不定連他都要跟著連坐。
……本以為是一家人苦盡甘來,誰知道今後才是修羅場!
委屈。
“你怎麼回事,先斬後奏?”顧伯爺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角度,給顧雲聽比口型。
顧雲聽瞥了他一眼:“奏了。”
看他那個怕老婆的樣子!還有臉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大祁戰神呢?
顧伯爺:“……”
“那、那四王爺他究竟是、是——”誰的血脈啊?!
顧雲聽抬眼,說話的是麟陽侯。她就見過麟陽侯一回,他家長子倒是總聽說,畢竟是顧川言酒友。
不過兩家一向交好,也難怪這會兒他有這個膽子,在眾人都不敢的時候開口八卦。
畢竟是顧伯爺說的,顧川言是裴氏養女和他的長子,而這會兒顧雲聽又說,四王爺也是裴氏子,而裴氏,就是獻太妃?
那這到底是誰的骨肉?
“當然是顧某之子。”
在顧雲聽開口之前,顧伯爺不動聲色地搶先了一步,堅定地道。
什麼都能讓,妻兒不行。
顧雲聽:“……”
行吧,看給他小氣的。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