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偃正走神,忽然被點到名,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啊,我去幹什麼啊,那人家的家事,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再跟著摻和下去,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娶親了。”
唐夫偃老實巴交。
“……”
眾人頓時歇了心思。
王府的女人,都凶悍如虎。
沒人再扒拉著唐夫偃說王府門外的事,轉眼就又討論起了別的話題。
唐夫偃的視線便又偷偷瞟向了陸君庭。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君庭放下了醫書,淡淡地看向他。
“啊,哈哈哈……”被逮個正著的唐夫偃訕笑了兩聲,小聲地問,“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們都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讓成雙姑娘去假扮王妃的婢女?”
就曲老板那個性子,嘖。
“我說句實話,”陸君庭垂眸,“我也好奇。”
別人家的丫鬟,都能說會道,擅長察言觀色,要是自家主子有什麼失言之處,還能幫著圓兩句。
那換了曲成雙,顧雲聽還沒說錯什麼,她就先叭叭的把那些她看不慣的人給得罪了。
顧雲聽竟然讓她去幫忙,不得不說,陸君庭覺得她們是挺想不開的。
唐夫偃:“……”
連曲老板的親夫婿都是這麼說的,果然,他沒看錯!
這些女孩子假裝小貓、假裝兔子、假裝柔弱小花裝得再像,也都改變不了骨子裏是虎的本質啊……
……
且說葉臨瀟一路琢磨到門口,總算是大概領會到了顧雲聽的意思——雖說叢書房到王府正門也沒多少路,但以他們二人之間的默契,不該如此。
關心則亂,這原本是大忌,可他又不是什麼草木,既動了心,又怎麼會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冷靜?
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門外已僵持許久。
謝薇蘭自幼嬌生慣養,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隻能仰仗身邊的丫鬟應對唇槍舌劍。
隻是丫鬟們護主心切,嘴上便沒了分寸,說得也難聽,曲成雙性子急一些,說好了作壁上觀,結果和幾個美人一塊兒,跟謝薇蘭的丫鬟對罵得最凶。
顧雲聽索性靠著柱子看著她們玩鬧,曬著太陽,還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些人互懟都沒什麼新意,左右不過那麼幾句話,這一年來她都聽厭了。
一旁的守衛臉都快僵了,卻還是不敢動。
勸架都不敢。
——自家的妻妾吵起來都夠她們頭疼,還去管主家的事兒?
別了,惹不起!
“都在胡鬧些什麼?”
葉臨瀟收拾了多餘的情緒,出現在眾人麵前。
在外是皇室氣度,顧雲聽見慣了他像書生像君子的樣子,倒是極少看到他這等不怒自威的氣勢。
眾人都愣了一下,便似乎連空氣都有了一瞬的僵滯。
女人們與守衛都停了動作,連忙行禮。
曲成雙不動聲色地挪到了顧雲聽身邊,試圖分半麵柱子來靠。她和人對罵罵得口幹舌燥,累得很。
顧雲聽沒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