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勸說,芙菱堅持不回燕國,贏桑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沒有幾日,白儼便要離開了,贏桑便想帶著芙菱去為他送行。
芙菱卻死活不願意,總覺得見了麵自己就要吃虧,於是,她便想方設法躲著不見麵。
論她的心機,提防起別人來,也是別具一格,不禁令人捧腹。
她不去送,贏桑便帶著人來和她告別,她在屋裏好好的坐著,乍一瞧見二人,慌得往床上一躲,拿被子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贏桑朝那被子道,“芙菱,你怎麼了?”
“我冷。”芙菱悶聲道,還特意咳了幾聲,“怕是得了傷寒,王兄你走吧,我這幾日都不見人了。白表哥你也回吧。”
贏桑無奈一笑。
白儼輕輕搖頭,道,“九公主,臨走前,我要送你一樣東西,這也是靜太妃托我轉交給你的。”
“什麼東西?”被子裏的人道。
白儼道,“是個玉鐲,靜太妃說,這也是姑母曾經戴過的。”
被子裏的人靜默了一陣,仍道,“那好,你先擱著吧,我好了便看。”
白儼便道,“靜太妃還囑咐,若是九公主收了這禮,也要請公主回贈一物。”
芙菱便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這會子我上哪兒找東西去送她?”
白儼便道,“太妃說,不希珍貴之物,便是隨身小件亦可。”
芙菱一琢磨,雖然這外祖母沒有見過,但是老人家的心意總不好駁回。沒有接到外孫女便也罷了,倘又見白儼空手而回,說不定要傷心的。芙菱想想,心內也不忍,便脫下手上香珠,遞到外頭道,“那就請表哥帶這個回去吧,這也是我心愛的東西,望外祖母喜歡。”
遞了半天,竟無人來接,芙菱急道,“白哥哥?白儼?”
“王兄?”
喚了幾聲都無人應答,果真急了,芙菱便從床上跳了下來,冷不防被白儼接在手上,待反應過來,便已周身動彈不了。
“你!”,芙菱情知是計,幾乎哭了起來,“放開我!”
白儼輕輕扣住她的手腕,“公主,隨我回燕國。”
芙菱這才發現,贏桑早已不見了身影,她哭著大喊“王兄”,卻是無人應答。
眼中噙滿的淚珠便雙雙撲落,芙菱傷心大哭,“我不去!王兄,你別丟下我!”
“你也是一國世子,為什麼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我不想看見你,白儼,我跟你沒完!”
“....”
接芙菱回燕國,本不是燕太妃的主意,而是贏桑主動修書給燕王,請求如此,燕王這才遣了白儼過來。
芙菱起初哭鬧不止,對白儼又打又罵,但奈何白儼脾性極好,絲毫不與她爭執,還不時安慰她幾句,接著又入了燕國地界,芙菱方才慢慢平靜下來。
成功送走芙菱,贏桑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地了,鹹陽縱使守不住,他也再無後顧之憂。
不久,白客便到了鹹陽,與贏桑商議了戰略部署。鹹陽所有兵力,盡數由白客接管調遣。
沒見麵時,贏桑還想著白客與其兄長一樣,是個俊雅端方的少年,一見,未料到這白客的行事做派與其兄長全然不同,他不拘小節,言行灑脫,直言快語的,倒讓人眼前一亮,贏桑也不喜裝腔作勢,加上二人年紀相仿,他與白客倒也算是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