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萍忍不住問了兩遍,李紅梅嘴裏卻喊著不要不要逼她。

次數多了,安國萍也就不繼續問了,反正她也不是自己的義務。

正吃著飯呢,田滿夾了一塊臘鴨放在了安國萍碗裏:“這幾天辛苦了。”

大隊上阻止挖河溝和掃雪,不少人都凍傷了,安國萍作為衛生員,又要教大家怎麼處理凍傷,也要時不時的給大家上藥,林夕留給她的那點凡士林全部被她貢獻出來了。

這樣的好同誌,田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直沒發現她的好的。

直到兩個月前,兩人才處上了對象。

安民生一臉他要瞎了的眼神看著兩人,咳嗽兩聲:“注意點影響啊,現在吃飯呢。”

安國萍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田滿忽然給她夾菜,還怪不好意思的。

吃完飯後,安國萍和田滿一起在灶間洗碗。

看著燭光下田滿的虛影,安國萍的思緒被帶到了兩個月以前。

兩個月前,大隊上一個無所事事的二流子,不知道怎麼的,就盯上了安國萍,成天說下鄉的女知青都沒希望回去了,要麼找個好男人好麼運氣好到直接靠著本事進城。

還說安國萍也就這個樣兒的,讓她別挑,跟自己在一起,自己會有她一碗飯吃的。

安國萍一向獨立堅強,被這個人膈應得不行,一句滾直接爆出來。

這下可算是戳了這個二流子的肺管子了,他愣是要給安國萍冠上一個看不起階級勞苦大眾的帽子,威脅安國萍要是不跟他好,他就去公社舉報安國萍。

安國萍氣的要死,想上手打那二流子還一副歡迎來打的樣子,躍躍欲試的笑臉似乎告訴安國萍,要是她敢動手,他一定撲倒她身上,讓她也不得好。

安國萍被糾纏了兩天,這天又被二流子給纏上了,不巧的是,兩人爭吵的一幕還被人給看見了。

更不巧的是,來人是村子裏出了名的碎嘴嬸子李嬸兒。

今日她穿著一件灰色上衣,上麵沾著許多的泥灰,袖口也是黑乎乎的,斜著眼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刻薄相。

不過也是,她平日裏最愛說人的家長裏短了,愛說別人的閑話,知道誰家出了點什麼事,她總是莫名的高興一樣。

逮到這個機會,李嬸還不趕緊扯開嗓子準備叫人來看熱鬧。

看著二流子滿意的表情和李嬸看好戲的架勢,安國萍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著幹脆撞樹死了算了。

不死也嚇死他們。

沒想到,田滿就忽然從一旁的田埂裏冒出來了,扛著鋤頭就朝著二流子頭上打,二流子和李嬸都尖叫著說知青打人,兩人都去找大隊支書告狀了。

事情鬧大之前,安國萍簡單的說了一下糾葛。

田滿就低聲說,讓安國萍一會聽他的,什麼都不要解釋。

後來,在大隊麵前,在很多很多隊員麵前,田滿一字一句的說;“國萍是我的革命同誌,是我以後一生的伴侶,我不覺得保護我未來的伴侶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更不覺得覬覦別人的未來媳婦是一件對的事情。”

當場把安國萍聽蒙了,也把二流子和李嬸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