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林夕因為要親自去挑人,特意穿了家裏比較新的黑色套裝,想著應該能顯得專業些。
半身鏡裏映出了林夕今天的裝束。兩根辮子在腦袋後麵交纏,用夾子固定住,頭發算得上一絲不苟都束縛在腦袋後麵。
身上的同色套裝,有點女士中山服的感覺,製服樣式,稍微修身卻不會太過。
她在鏡子麵前照了照,轉身問身後正在穿鞋的沈廷餘:“我看起來,嚴肅專業嗎?”
沈廷餘仔細打量了一下,笑著回答:“嚴肅!專業!簡直了,一出現就是醫生兩個字,肯定能嚇破他們的膽子,誰也不敢在林主任麵前放肆。”
一聽這話就是假的,林夕沒好氣的推了沈廷餘一把:“胡說什麼呢。”
不過她轉了兩圈,見自己沒什麼不得體的地方,也就換上了小豬皮的鞋子,挽著沈廷餘出門去了。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趙明明手裏端著碗豆花,還拿著黃紙,裏麵包著兩個包子,阿年的手裏也捏著一個包子吃,時不時就這他的手喝上一口。
見到林夕和沈廷餘過來,阿年有點羞澀,將手裏的包子吃完了,就讓趙明明自己吃。
兩人看著都不在對方的圈內人麵前遮掩,看來是已經說好了。
上了車,才發現趙明明也陪著一塊去,林夕都覺得這殷勤獻得夠到位的。
忽然想起自己出去出差,沈廷餘也陪著一起去的事情了。
上了車是阿年挨著林夕坐,沈廷餘坐在林夕身後,身邊是趙明明,趙明明和沈廷餘聊著,阿年也偷偷說:“我覺得明明同誌挺好的。”
林夕點點頭,起碼就目前來看,是挺有心的。
車子到槐林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林夕靠著窗戶看外麵的景色。
沈廷餘卻眼睛一掃,見著旁邊一個大姐抱著孩子,很不自在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好奇多看了一眼,沈廷餘眼睛一眯,覺得有些不對勁,車內很快響起了他清越的聲調:“這位大姐,你家孩子是不是包的太嚴實了,我看他的臉都熱紅了,這樣會捂出病的,你鬆下繈褓吧。”
中年大姐見是個年輕的後生,以為是哪裏的知青,畢竟愣頭青小子就比較喜歡管閑事。
她自然淡定的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看著就是一個淳樸的勞動女性:“沒事的,孩子裏麵穿的少,這窗戶都開著,我不是怕孩子受風了嗎?”
知道是個愣頭青之後,她當然不著急,回應了一句就稍微鬆了一下孩子的繈褓,隻要滿足這個年輕人的好管閑事的心思,就可以了。
林夕扭頭看過來,本來她是沒注意的,但是沈廷餘靠得離這個孩子近,估計看出來這個孩子有什麼不妥,且沈廷餘還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林夕就臀部離開座位一點點,提高了自己的視角,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大姐的懷裏。
她懷裏抱著個孩子,看發型和繈褓的顏色,估計是個男嬰,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小臉蛋紅紅的,像是熟睡一般。
“你家孩子長得真好。”是個睡著的孩子啊,林夕問道。“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