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現場的情況呢。

就是小崔簡直像鴨子嘎嘎嘎了半天,被主人抓著脖子割一刀,所有的嘎嘎嘎都卡在了喉嚨眼裏。

之前尖銳的聲音有多聒噪,如今的安靜就有多突兀,不少人都看了過去。

而其他幾個被小崔說得激動起來,好像親眼見到林夕如何壞媳婦如何苛待可憐婆婆的婦女們,也不自然的將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

三個廠子。

一個運輸隊。

感情林夕不是不工作,而是每個月那幾十塊百多塊的工資,人家根本就不看在眼裏啊。

那她們剛才說的那麼起勁,豈不是都是在做了無用功,不但沒達到勸人向善的目的,反而是在無中生有、無的放矢?

張愛華倒是沒這個顧忌,剛才她還說各家管好各家的事兒,也說了就小崔那個欺負人的勁兒,家裏的孩子都被帶成什麼樣兒了還故意說那些亂七八糟的。

算是幫林夕說話的一方,如今就算被被沈廷餘爆出了林夕的“身份”,張愛華也是好奇居多。

難怪人家能買東西毫不手軟,不看價格,隻看需不需要呢。

不對,是隻看想不想買。

“林夕你有三個廠子啊?那你忙不忙啊,現在過來這裏,是來陪你家男人的?”

對。

林夕謙虛的笑笑,卻也故意對小崔那邊的方向,同樣提高了音量:“廠子是有幾個,至於忙,因為有靠譜的值得相信的同伴,所以還好,要不是過來陪我家男人上班,其實我也是要朝九晚五上班的。”

張愛華嘖嘖,難怪人家男人疼她呢,人家也不也放下了那麼多生意和工作,來陪男人上班了麼?

感情人家兩口子,不僅是男人寵妻,女人也是寵夫的。

一直到船靠岸大家上了漁島,小崔那邊一直都沒什麼動靜。

要過幾日才是大年三十,林夕這邊也抽空去海島上的供銷社那邊,寄信和打電話都可以從這邊走。

不過林夕很少寄信,都是直接去電話。

畢竟自己要聯係的人基本是有電話的。

至親的父母、沈爸爸這些長輩,以及林華茹那邊,家裏都早早安了電話。

工作上的事情會打電話到廠裏,廠裏就更別說了,辦公室有電話。

林夕提前給幾個領導朋友之類的人打電話拜年,才留出時間給爹媽和親戚這邊去了電話,好好說道。

張菊和林一平也有大半年沒見到閨女了,本來這個年倒是想來和閨女一家一起過的,誰知道閨女一家直接去了什麼不能說的地方做事,這倒是沒機會湊在一起了,也打破了他們今年過年想和閨女一家過的這個計劃了。

林一平回來一年多,也在閩市這邊鼓搗了一個小廠子,因為自己有點積蓄,以及前兩年積攢下來的人脈,他的廠子開的倒是順利,也不缺訂單。

一年到頭也能掙個幾千塊,如今這幾千塊可不比五年前的錢值錢了,六幾年到七幾年,臨時工和普通三線工人的工資,也就十八九到二十三四,正是工人和一線城市的工人最多也就三十幾,如今可不同。

這工資年年都在變都在漲價,特別是允許百姓們自己辦理廠子之後,為了招到工人,這些個廠子無論大小,開的工資可都要遠遠超過了以前那些公家的廠子,哪怕是閩市這樣一般的城市,普通的織布廠食品廠這樣的廠子,都給工人四五十的工資了,高級工人六十四,骨幹之類的工資更是直接破百。

但是林一平賺的幾千塊,拿出來亮亮,樹木也不少了,至少足夠林一平和張菊高興了,好歹林一平都快要到退休的年紀了,還能自己老樹發芽,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不必像之前那樣,需要麵對領導的一言堂。

當然,隨之而來的是林一平親媽的扒拉和二貴一家的無賴。

不過早就被時間和二貴一家的無恥行徑給徹底寒心的林一平,主動出麵驅趕了這些想要吸血的家人,穩坐泰山,一點都不擔心親娘用不孝來壓製他了。

當年被她得逞,也隻是因為林一平在廠子裏,收到的輿論影響太大,加上珍惜工作不想工作丟失。

可如今,他自己就是廠長,除非他自己開除自己,否則沒有人能被林老奶幾句不孝鼓動得把林一平卸任。

他可不是跟人家那樣的合作辦廠,平安食品廠,可是他們夫妻兩個自己點點滴滴咬著牙做起來的廠子。

“好好,我知道了,我們這邊不缺什麼,我不差錢,媽你別給我彙款,好,下次給您打電話我帶上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