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蕭芳伊都是早出晚歸。因為她不知道怎麼麵對袁朗。那天的事情好尷尬,她居然像個花癡似的陶醉在他的懷裏,要不是徐淑媛的電話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收場。
她現在已經訂婚了,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已經不再像單身的女子那樣自由。而最令她無法坦率的重要原因是:李天宇還蒙在鼓裏。
也許別人可以八麵玲瓏的腳踩幾隻船相安無事,可是原諒她的保守與固執,她做不到。這幾天她的心時時都在受著良心的拷問。她不願這樣,想找個機會把事情給袁朗說清楚。可又不知該怎樣說。那他一定會看不起她,會認為她是一個虛榮的騙子。
她該怎麼辦?
昨天她的弟弟有打電話過來,東拉西扯了半天也沒有重點。她明白,是問她這個月的月薪。可是月薪早已經拿去付房租了,她這個月底生活費還是問淑媛借的。怎麼好意思給家裏說呢?
袁朗愛她嗎?她那天恍惚間好像聽到他在耳邊說出那三個字。可是他是一時逢場作戲還是因為歉意內疚。她一點都搞不清楚,更不會不知羞恥追問。
秋天的小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沒了,已經是七天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大街上騎車的行人甚至都披上了夾克。她獨自坐在這咖啡廳裏,百無聊賴的看著匆匆過往的行人。
怎麼還不到十點,蕭芳伊焦燥的看著鍾表。真的很冷,她今天出門隻穿了件鏤空的羊毛披肩,雖然坐在屋裏可還是感覺到陣陣寒意。咖啡廳的幾處角落都成了情人們柔情蜜意的最佳場所,而她非常識相的坐在大廳的中央。桌上的咖啡已經都完全涼掉了,因為她都已經在此賴了足足四個小時。
不管了那麼多了,站起身,招呼站在一角的服務員結帳,然後推開咖啡廳厚厚的玻璃門。
迎著夾著小雨的秋風,她加快了腳步。她應該不用顧慮這麼多的,這樣的天氣,誰都會找個溫暖的地方享受生活,何況是袁朗那樣懶惰的人。
幾分鍾她順利的到家了,拿出包裏的鑰匙打開門,手剛剛伸向開關。
“啪嗒”屋裏的燈亮了,袁朗叼著香煙,站在門邊定定的看著她。
“你是在躲我嗎?”依然是那麼好聽,那麼令人迷醉的聲音。
“沒有。”蕭芳伊低下頭,不敢看他,怕自己的眼睛會泄漏所有的心事。
袁朗長臂一伸把她圈在狹小的牆壁與胸膛之間,一種強烈的香煙味混合著男人味把她緊緊包圍,瞬時讓她感覺到不安。伸出一隻手,袁朗抬起她的下巴,讓兩個人的目光相遇。
“以為我會相信嗎?還是你本來以為我就是個白癡,這麼冷的天,你連續這麼多天都恰好加班?”
“我隻是……隻是……“躲閃著袁朗逼人的眼神,蕭芳伊的心不受控製的微微發顫。
“為什麼?為什麼要躲我?是因為我讓你局促不安?”這話已經憋了好幾天了,袁朗開始以為她隻是不適應兩個人突如其來的親密,隻要給她幾天時間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但他好像錯了…
推開下巴上的手,讓自己的下巴恢複自由。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盯著自己的腳尖,蕭芳伊決定兩個人必須有一個決斷。
“什麼叫我認為是,那就是。”再次抬起抬起她的下巴,袁朗明顯感覺到她的敷衍。深邃的目光直射進她的心裏,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再次讓她無處可逃。
硬生生別開袁朗的眼睛。好吧,他要理由,那她就給他理由。
“你是連房租都交不起的窮光蛋,你是隻會不擇手段威脅一個弱小女子的小人,你是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大男人主義奉行者,你……你……蕭芳伊有些說不下去的瞄他一眼。
“很好,還有嗎?“袁朗平靜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動怒的跡象,他還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的缺點。
“你是一個繡花枕頭。心一橫,蕭芳伊決定扔出最讓男人有失自尊的一句話。這下他應該會勃然大怒,然後還會痛揍自己一頓吧。不過這樣也好,兩個人就徹底結束了,而她也不用再左右為難。眼睛一閉,蕭芳伊決定迎接他的拳頭。
半天,咦?怎麼沒動靜?
睜開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袁朗已經離開了。他一定很生氣吧,換成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評語都會生氣。隻是,想到也許從此兩個人真的隻是兩個彼此陌生的租戶,她的心為什麼有一種說不出失落。
一夜,翻來覆去,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蕭芳伊卻怎麼也不能入睡……
打開房門,蕭芳伊想趁著天色還早洗涑完畢,然後就去公司。卻不料一腳踩上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
定睛一看,是袁朗,他就那麼隨意的坐在地上,周圍還有他扔的一地煙蒂,這麼說剛才她不小心踩上的軟綿綿的東西就是他的長腿。
難道整整一夜他就這樣坐著?而且還抽了整整一夜的煙?這樣的認知讓蕭芳伊的心一陣陣疼痛。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坐在地上,還抽這麼多煙?“蕭芳伊抓住他的胳膊,想從地上把他拉起來。卻反被他緊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