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被厚重的寶藍色綢緞窗簾遮去大半,房間裏的光線很昏暗,沙發上的章明曦籠罩在陰影中,美眸猙獰,瓊鼻之下的紅唇上緊覆著透明膠帶。
她的雙腿不停地踢打對麵的沙發,可惜距離較遠,她的身高腿長夠不到,高跟鞋的鞋跟敲在厚厚的黑色地毯中,發出沉悶的聲音。
歐陽政修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踱著步子走向沙發,頎長帶著邪氣的身體斜身坐在沙發扶手上,伸出手掌從女人的腦後穿過去,手指包住女人的半邊臉頰,食指和拇指肆意地隔著透明膠布玩弄著她的紅唇。
脖子上的窒息感讓章明曦大腦快速的缺氧,陌生的氣味讓她反感,腦袋拚命地掙紮想要推開歐陽政修的手,可是她手腳到底是被綁著,出於被動地位。
“得寸進尺?我有嗎?陳總,我不過是給您一個建議而已,您要是不想這麼做,沒什麼?隻是兒子和女人我總得收回來一樣,是不是?”邪肆的話帶著濃濃的惡意。
透過電話機,陳易凜的手掌越來越近,指甲似要捏碎這手機,應該是捏碎對麵的人。
“出爾反爾!”現在的陳易凜便是困鬥得獸,四麵的牢籠越來越小,桎梏著他的身體,讓他身體感受煎熬的同時,連理智也跟著一齊快速地消失。
“嗬嗬,總之我要看到你娶婉柔的消息,不然等著給嫂子收屍,是喜氣洋洋地婚禮還是死氣沉沉的葬禮,看你自己的意思,掛了。”歐陽政修心情頗好的說完,掛斷電話,手機被隨手扔到對麵的沙發上,黑色的手機被沙發彈了幾下落在地上不動了。
陳易凜陰鷙的眸子盯著斷線的手機,一拳砸在桌麵上,蒼白的指關節下慢慢滲出紅色的血跡,一圈一圈的洇開,剛毅的臉上陰暗嗜血中透著一絲無奈和隱痛。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險境,她本是不願意回來,是他強迫她的......
“對不起,易凜,是我沒有看好夫人。”站在一旁的王勇低下了頭,這件事情他逃脫不了幹係。
好半天脊背彎曲下去的陳易凜費力地抬起手對旁邊揮了揮,他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歐陽政修的觸碰讓章明曦渾身顫栗,他的手不似陳易凜的溫暖和厚實,而是像滑膩膩的蛇皮一般,貼在皮膚上冰涼,一下一下刮著肉。
那雙美麗又風情的眸子是慢慢地湧上恐懼,纖長的羽扇睫毛抖索著,可這樣女人依舊是美麗的,讓人心生憐惜。
這一切都讓歐陽政修很滿意,手指掀開膠布的一角,一點一點的撕開,空氣中響起微弱的撕拉聲。
章明曦望著那雙深不可測散發著寒氣的眸子,當嘴巴接觸空氣的那一刻,她將早已提前安排好的話平靜而出,“我嫁給你!”
她猜不出歐陽政修要什麼?可是他卻處處不放過他們,這句話話不過是試探!
歐陽政修一愣,唇角勾了勾,一股子的寒意,手指挑起女人尖而秀美的下巴,深邃的眸子眯起,“嗬嗬,你嫁給我?你不用嫁給我,現在也在我手裏。”
“你到底想要什麼?”章明曦甩開歐陽政修的手,下頜的疼痛依舊持續著。
歐陽政修對章明曦骨子裏的倔強和不服並不介意,隻是站起身子,“想你丈夫娶別的女人啊。”
說完,他對著門外吩咐,“把太太給我帶屋子裏去,好生照顧。”
章明曦看到門外進來兩名黑衣手下,又看看歐陽政修,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下,他抓她意在威脅陳易凜,而不是想對她做點什麼。
很快被兩人架進一間臥室,黑衣手下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得到自由的她很快被關閉在這間房子裏。
雲浩霆像往常一般,背著書包從門外進門,先是把書包脫下來遞給傭人,然後對屋裏的二老親熱叫道,“爺爺奶奶,浩霆回來了。”
正在擺弄花草的陳父會立刻丟下剪刀,對寶貝孫子招招手,坐在沙發上不是看電視,就是織毛衣,或者插花的陳母會第一時間對廚房吩咐,把小少爺最愛吃的點心水果端出來。
半個月的相處,雲浩霆對兩位老人已經不再陌生,任由陳父攬在懷中疼愛,不顧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房間裏滾來滾去。
“媽媽呢?”
雲浩霆很清楚章明曦的下班時間比她早,來家的時候一般在廚房做飯,不再廚房就在樓上的書房裏學習,但都會掐著點在他放學回來的時候在客廳和爺爺奶奶待在一起。
第一次不同,讓內心敏感的雲浩霆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眉毛緊跟著擰起來。
陳母慈愛地摸著孩子的臉頰,“媽媽今天可能在加班,我們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