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凝纓都沒有再見過緋墨爵。

即使是住在同一棟別墅,緋墨爵和顏輕素好像是故意不想再見到她那樣,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讓人叫她一起吃,而凝纓也不想見到他們兩個,每一天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沒有人來打擾,那她就一天都不吃東西。

不過第二天開始,也不知道是緋墨爵的吩咐,還是莫叔的吩咐,傭人會把食物送到她的房間裏給她,什麼都不說。

凝纓這幾天,就好像成了一隻囚禁在美麗的牢籠中的小鳥。

每一天,她都站在露台上抬頭看著蔚藍天空,偶爾看到空中飛過的鳥兒,那自由閃動的翅膀,讓她是那麼的心生向往。

她好不容易重新長出的羽翼,已經被那個男人硬生生的折斷,再也飛不起來了。

穿著淡紫色的寬鬆純棉睡衣,她的腳上還穿著隨意的家居鞋,長長的墨發微卷如海藻,隨性的用一根紫色的發呆鬆垮的係著,耳朵前有幾縷沒有係好的頭發調皮的散著,露出一種慵懶而不失嬌媚的女人味。

她微微抬頭的模樣,臉頰白皙嬌嫩,帶著一抹淡淡的病態之美,纖長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目不轉睛的看著空中那翱翔的鳥兒,是那麼的專注。

微風輕揚,她紫色的衣裙微微揚起,好像是風中絕世而獨立的一株美麗花兒,在微風和陽光的滋潤下,透出一股清冷高雅的倔意。

安靜的房間裏,房門“唰”的被人打開,莫叔帶著幾個傭人走了進來。

傭人的手裏捧著幾套淺色的禮裙,幾對高跟鞋,還有一些裝扮的化妝品。

莫叔走到玻璃門前,沒有走出去,對著露台裏背對著他們的女人,緩緩地的開口說道,“凝纓小姐,大少吩咐我們讓您好好的打扮準備一下,今晚六點要去參加唐市長千金的生日宴會。”

凝纓依舊安靜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那樣。

她的眸光,帶著一絲希冀看著空中的鳥兒,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的人。

莫叔詫異的看了看她,又順著她抬頭凝望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那在空中盤旋的幾隻鳥兒,他的心中頓時明了。

向往自由,誰不想的呢?

隻是,在緋家,那大少的身邊,怎麼能得到自由兩個字?

莫叔搖了搖頭,微微歎息,“凝纓小姐,大少的吩咐不可不從,不要因為忤逆了他,連在這裏看風景的自由都沒有了。”

露台裏的孤寂身影倏地一震,良久,才緩緩地的轉過身來。

她墨色的眼眸透出一股蒼茫之色,絕美的身姿縈繞著淡淡的哀戚,那一瞬間,就連璀璨的陽光仿佛都感應到了她的憂傷,變的暗淡了下來。

抿著粉色的桃花唇,凝纓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地從外走進了房間,站在了傭人的麵前,接受她們為自己打扮。

莫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說再多也是多餘的,隻能公事公辦的對幾個傭人說道,“好好為凝纓小姐準備好,五點準時出發。”

“是!”

捧著幾套禮裙的年輕傭人將禮裙放在床上,對著凝纓問道,“凝纓小姐,這幾條禮裙都是大少為你挑選的,大少說你喜歡哪條,就換哪條。”

凝纓淡淡的掃了一眼床上鋪開的裙子,全都是紫色的,有單肩,有吊帶,還有抹胸。

三條不同款式卻是同樣昂貴精致的禮裙裁剪簡潔,禮裙上的裝飾是難得一見的紫鑽,閃閃發光。

凝纓不懂為什麼那個男人那麼喜歡她穿紫色的,即使是她喜歡的,她也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這般想著,她的心情感到有些莫名的煩躁,抬眼望了一眼落地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已經沉了下來,蔚藍的天幕仿佛也被一層灰蒙蒙的雲給遮住了。

或許,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