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墨爵的母親薇婭,在第二天就在緋嫻的陪同下,離開了城堡去佛羅倫薩散心去了。
所以當凝纓醒來,被緋墨爵拉著走下樓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清晨的餐桌,流光四溢。
頭發發白的老人費爾坐在餐桌前,蒼老的麵容沒有一點的喜悅,在見到凝纓的時候,那淩厲的眼眸中透出一絲不耐。
因不滿緋墨爵將凝纓帶下來一起吃早餐,費爾生氣的放下餐具,根本就沒有胃口進食。
緋墨爵對老人的無聲抗議視而不見,徑自吩咐傭人替費爾切好牛排。
但,傭人剛拿起刀叉,費爾就一把搶了過來,生氣的拍到了桌子上,“把她送走!這裏不歡迎她!”
凝纓知道自己的身份尷尬,無助的坐在餐桌前,什麼也沒有動。
而緋墨爵一臉神清氣定的吃了一口牛排,淡淡的說道,“外公,這些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
“你安排什麼?安排讓你妹妹帶你母親離開這裏去散心,隻為了讓這個女人留下來?還是你已經和你那個負心的父親一樣,已經被這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為了她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管不顧了?!”
費爾怒瞪著緋墨爵,暴躁如雷的說道。
“我希望母親可以慢慢的接受她的存在。”緋墨爵認真的看著費爾,一絲不苟的表情讓費爾微眯了眼眸。
“為什麼你非要留下這個女人?為什麼就一定要你母親接受她的存在?你要清楚你的未婚妻是輕素,你要娶的女人,卡諾家族未來的女主人,也隻能是輕素!”
“我知道,這和我要娶誰沒有關係。”緋墨爵淡淡的垂眸,執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突然變的深邃如海,宛如翻滾著海潮一般洶湧而至。
然後,他以輕柔的意大利語,朝費爾輕聲說了一句話。
費爾瞪大眼睛,眼裏充滿了驚訝,就像是因為緋墨爵的那具意大利話而被震驚到了,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的目光,帶著一絲不置信,來回穿梭在緋墨爵和凝纓的身上,蒼老的臉上,表情變幻莫測,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緋墨爵並沒有多留,拉著凝纓站了起來,淡聲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老人說道,“既然今天您不開心,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我會帶她去公司,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您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她的存在了,再見。”
說完,他就拉著宛如木偶一般的凝纓,離開了飯廳。
費爾瞪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直到她們都消失在門口時,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唉,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
緋墨爵帶著凝纓走出城堡大門,走向城堡前那平坦而寬敞的直升機機場。
兩旁的保鏢紛紛彎腰,以整齊泓亮的聲音,恭送緋墨爵的離開。
前方停著一部已經啟動的直升機,螺旋槳在頂端不斷的旋轉著,在周圍卷起一圈圈的空氣漩渦。
靠近的時候,凝纓長長的墨發都被這股漩渦吹的在身後飛舞了起來,
凝纓是第一次來到卡諾財團,看到卡諾財團豪華的辦公大廈,比炎皇集團的辦公大廈要高檔幾倍的裝修擺設,實在是令她感到咂舌。
這男人是有錢沒地方花吧,不過是工作的地方,竟然也弄的像五星級酒店一樣。
電梯直奔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緋墨爵一臉氣定神閑的拉著凝纓走出來,走到辦公室的桌前按了一下連接外麵秘書室的內線。
內線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流利的意大利語,凝纓下意識的往緋墨爵看了一眼,聽那秘書的聲音,總覺得對方還很年輕的樣子。
其實她也不應該感到奇怪,在洛城的時候,月朧曾是他的秘書,後來月朧被他調離之後,就換成了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屬下,任用美麗的女人為秘書,這應該就是他的一貫作風罷了。
凝纓為自己剛才的小小的介意而感到自嘲,在這一場遊戲裏,她知道她不能認真的投入進去,否則她就沒有了未來。
緋墨爵以意大利語對秘書吩咐了幾句話,便就斷開了內線。
回過頭看了凝纓一眼,他沒有說什麼,走到大班椅坐下,就開始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