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地不熟的羅馬,凝纓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她不知道她可以去哪,又該去哪。

她身上沒有帶錢,又不懂意大利語,就算是看路標,她都看不懂是什麼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累了,她坐在長椅上,蕭瑟的寒風吹著她單薄的身子,讓她不禁地抱住了雙手。

揚起被風吹的有些發紅的素淨容顏,她看著大街上匆匆而過的人,泛著幽幽薄霧的空涼眼眸,就像是凝了一層冰雪那樣,沒有一絲的溫暖。

意大利的初冬,雖然有太陽,可是太陽終究比不過那呼嘯的寒風,凝纓坐在長椅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噴嚏。

幽幽的長歎一口氣,她站了起來,決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走去羅馬廣場。

她知道現在是不可能回去西西裏島的了,就算是卡諾財團,估計都沒有她踏足的分,隻要他一生氣,她就像是一條狗一樣,毫不留情的被他拋棄踢開。

她快步的穿過十字路口,遠離了喧鬧的街道,在這裏,有著一張美麗的東方麵孔的她,是一個十分引人注目的存在。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隻見到有三四個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正跟在她百米之後,一直緊緊的盯著她。

她的心中突然閃過很不好的預感,不由地低下頭,加快的步伐往前方人多的地方走去。

可是,她一加快腳步,跟在她後麵的幾個人,也跟著加快的腳步。

步伐的加快,和心中的緊張,讓她全身的體力很快就消耗掉了,而且胃部一陣惡心翻滾,使得她再也無法向前走一步,虛軟無力的靠在牆壁邊,大口的喘著氣,平複著胃部的不適。

後麵的幾人越來越近,這時候凝纓已經確定他們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頓時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反胃和虛弱,咬牙又往前跑去。

恰好這時候公路前方亮起了紅燈,兩邊的車子立即開啟穿梭起來,而凝纓眼見身後的男人就要追上來,顧不得危險,就邁開腳步向斑馬線小跑了過去。

但,就在她剛踏入危險的馬路時,一道強勁的力道突然將她從後麵扯了回去,她驚呼一聲,纖細的身子頓時往後傾去。

凝纓腦中的警鈴大響,剛想要開口喊叫,脖子後就被人狠狠地擊了一下,霎那間,她眼前的光亮一晃,整個人就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沒有了意識。

而擒住了凝纓的幾個男人,不慌不忙的抱起凝纓,快速地往另一個方向跑著離開了。

馬路的另一邊,一輛白色的林肯房車一直停在那,淺色的玻璃窗內,倒映出一張清雅俊美的容顏。

他那清潤的鳳眸一直看著不遠處的被男人帶走的女人,看似毫無波瀾的眼波下,卻是暗藏著一股冽人的危險。

“要現在過去嗎?”

坐在副駕駛座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人恭敬的開口,詢問坐在車座後的清雅男人。

男人緩緩地收回了目光,修長的指尖按下車窗玻璃的升降鍵,淺色的玻璃窗緩緩關上,遮去了他那過於清淡的眸色。

殷紅的朱唇微微上揚半分,一個單音字,從他那清澈幹淨的嗓音柔柔的喉間逸出,“走。”

“是。”副駕駛座裏的男人點頭,馬上吩咐司機啟動車子離去。

白色的房車緩緩地駛離,大街上,又恢複了一片看似無痕的喧囂。

*

幸福許願池的附近街道,一排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迅速地包圍了主要的馬路通道,原本順暢的道路,一下子就變的水泄不通了。

這麼浩大的陣勢,對於周圍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突然,而且那些帶著墨鏡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背後都有著同樣的一個標誌,一隻展翅高飛翱翔的霸氣雄鷹。

這隻翱翔的雄鷹,對於意大利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是他們極為恐懼的存在,是主宰著整個意大利黑暗世界的黑手黨標誌。

所有的車子經過這條主要通道都要經過檢查,甚至是過往的路人,都逃不開來自於黑手黨的人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