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沉默著,車子來到了一家高級醫院門前。

妮可帶著凝纓下了車,發現zero並沒有出來,妮可疑惑的敲了敲車窗,zero搖下玻璃門,開口就說,“我不進去了,在這裏等你們。”

“哦。”聽到他那麼堅決的話,妮可無奈的應聲,隻能帶著凝纓往醫院裏走去。

轉身之前,凝纓的視線特地在從車窗裏露出來的那張戴著麵具的側臉多停留了一秒鍾,那一刻,她似乎能透過他臉上的麵具,而看到在那麵具背後的不為人知的一麵。

漸漸遠去的背影,zero隻能壓下心中的悸動,躲在車子裏看,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暗暗的收緊。

*

來到顏輕素所在的病房前,凝纓跟妮可說讓她在外麵等,她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她不知道進去之後會看到什麼,可是,腦子裏的那股衝動,讓她根本就冷靜不下來思考,就已經走進去了。

“唰”的一聲,裏麵的人聞聲看過來,而凝纓也在那一刻與裏麵的人視線交錯。

眼底的那份灼熱希望,在看到裏麵所在的人時,頓時就宛如一盆冷水澆下,熄滅了。

端坐在床前的女人,一身雪白的貂絨大衣,膚色依舊是帶著病態的蒼白之色,然而那柔潤的紅唇,卻像是點燃了火一般的明亮,紅的極為驚人,與那蒼白的肌膚,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你怎麼會來這裏。”

顏輕素輕輕的扯動唇角,明明是疑問句,但是那語氣卻是冷硬的像是質問一樣。

凝纓咬了咬唇,她的臉色比起顏輕素的蒼白,其實也沒有好到那裏去,肩膀上多次的傷口撕裂讓她失血太多,就連唇瓣的顏色,都是極為微弱的。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顏輕素並沒有覺得意外,她伸手接過一旁的傭人遞過來的熱茶,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後又嘲諷的看著她。

那種森冷的氣息,開始蔓延過來,凝纓的心微震,卻還是定住了沒有後退。

“我知道你是為了爵而來的吧?”顏輕素輕笑一聲,可是她的黝黑眸底,卻是冰冷一片,沒有一點的笑意。

凝纓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然後開口淡淡的答道,“是。”

放下手中的茶杯,顏輕素唇邊的笑意慢慢加深,似是玩笑的問道,“你愛上爵了嗎?”

凝纓的心髒猛地一縮,大腦的意識突然空白了幾秒,這個問題,似乎說不出答案。

對方那嘲弄的笑意讓她感到極為的刺眼,她雖然不是心高氣傲的女人,可是麵對這個女人,她卻永遠都無法放低自己的位置,去仰視這個女人!

凝纓如畫的眉間泛起幾分不羈的倔強之意,淡漠的開口說道,“愛不愛,是我和他的事,和你無關!”

顏輕素唇邊的笑意一凝,犀利的眼神立即掃向一旁站立的傭人,隨即,有個年長的傭人立刻走了出來,走到凝纓的麵前,二話不說就抬起手,猛地刮向了凝纓蒼白的臉頰。

“啪——”

清脆的聲響,突兀地在房間裏響起。

凝纓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臉上活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之後,她才驚愕的抬起頭來,瞪視著對方囂張的模樣。

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發疼,凝纓咬了咬牙,刺骨的目光直視著顏輕素輕蔑帶笑的雙眼,“顏輕素,你不要太過分。”

“哦?我就是這麼過分你又能怎樣?”顏輕素根本就不屑一顧,冷眼笑著,看著她蒼白紅腫的臉頰。

“你……”

凝纓欲要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旁邊帶著重重掌風的巴掌,又再一次毫無預兆的扇向了她剛挨了一掌的臉頰。

“啪!”

這一巴掌比剛才那一掌還要用力,頓時,她的唇角溢出了一抹淡淡的鮮血,血腥味在她的口腔裏,幽幽的彌漫開來。

蒼白的臉頰,立即浮腫了起來,深色的巴掌印,囂張的印在了臉上。

凝纓的心裏刹那間就升起了團團怒火,緊握的手不斷的收攏,直到再也忍不住朝顏輕素走了過去。

“你不要以為我不會還手!”她直奔床上的女人,而顏輕素看著她怒氣衝衝的樣子,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的害怕,反而是笑的更加詭異冰冷,柔聲的下了命令,“攔住她!”

旁邊的兩個傭人立即圍了上來,將凝纓一把扯住。

傭人畢竟比較高大,輕易就將凝纓的手抓住,有個傭人還抓住了她的肩膀,碰到了她肩上的傷口,而那一刹那,凝纓感覺好像有一股撕裂的痛將她的肩膀給扯了開來,額頭立刻就沁出了一層淡淡的冷汗。

蒼白的臉色映著那囂張紅腫的巴掌印,還有那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唇瓣以及唇角的血色,這一刻的凝纓,在顏輕素的眼中就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那般,看的她心中升起一片扭曲的興奮。

她像是看戲一樣看著凝纓無力掙紮的模樣,唇角依舊是輕蔑的笑意,若有似無的泛濫著,仿佛她已經是勝利者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