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纓無助的閉上了眼眸,眼角的淚滴滑落,染濕了他胸前的襯衫,泛開了一抹深色的痕跡。
溫熱的濕意,透過單薄的襯衫麵料貼著他炙熱的胸膛肌膚,那炙熱的胸膛,富有節奏的起伏著,每一下的心跳聲,都能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凝纓咬了咬唇瓣,緩緩地張開眼眸,蕩漾在眼中的絕豔流光微微散去,低聲沙啞的說道,“緋墨爵……不要……不要再這樣子對我……”
“……”緋墨爵的身子明顯一僵,像是無法理解她的話,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要再給我希望,也不要再……硬生生的掐斷我的希望……”
她柔軟沙啞的聲音,不斷地從他起伏的胸膛前傳來,緋墨爵的呼吸微滯,沉默了半刻之後,猛地抱著她轉了個身,再次將她纖柔的身子壓進了沙發裏。
俯身貼近她的唇,他微眯起幽藍如火的雙眸,低聲問道,“為什麼?凝纓,你明明就想要回到我身邊的不是嗎?”
凝纓的臉色微微泛白,閃爍不定的雙眸,看著他升起一絲寒意的臉色,有些無助的答道,“那……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緋墨爵喃喃的重複這三個字,突然冷冷一笑,眼底流過一絲譏誚之色,捏住她的白皙下巴,惡狠狠的反問道,“那麼說你身為我的女人的這個身份,也已經過去了嗎?”
“……”凝纓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過去了?她不知道,這從來都是他決定的不是嗎?
定了定神,凝纓的眼中帶著一抹堅定,輕聲道,“那一次在醫院,你對我不聞不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我,你不是已經放棄了我了嗎?為了保護你的母親不再受到傷害和痛苦,選擇了和顏輕素結婚,不就是犧牲了我嗎?”
“……”緋墨爵深邃的瞳孔如針刺一般,急速地收縮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嬌柔的臉頰。
“你現在要我跟你回去,難道你就不怕你的母親再次受到刺激和傷害,不怕我的存在會影響到你跟顏輕素即將到來的婚禮嗎?”凝纓一字一句清晰不已的說著,教緋墨爵啞口無言。
像是十分震驚她知道這件事,緋墨爵愣愣地瞪著她,麵對她此刻那麼坦然的目光,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緋墨爵……是你先將我拋下的……你當初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將我輕易的拋下,現在你想要發泄了,才記得來找我發泄,我究竟是什麼?我究竟是什麼?!”凝纓痛苦的看著他,眼裏不住的掙紮著,“我隻是你床上用來發泄的女人,除了這個用處,我便再也沒有其她的作用了,顏輕素說的沒錯,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你想要找發泄的女人,找誰都可以,也不是非要我,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聲低吼突然驚爆出來,凝纓猛地一震,帶著些微的驚懼之色,警惕的盯著上方似是被惹怒的男人。
他狠狠地盯著她,就像是一頭撲食的妖獸那般,抓住了自己的獵物,隨時都能將無法再動彈的獵物撕裂成碎片。
凝纓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就害怕自己的一個重呼吸,就惹來了他的暴怒和失控。
他說話時,身上那混合著酒氣的雪鬆木氣息若有似無的輕撩著她的呼吸,讓她躲無可躲,逃無可逃,隻能任由他的味道填滿她的呼吸,填滿她的心腔。
淡淡的垂下杏眸,她長長的睫羽在昏黃的燈光中輕顫,宛如蝴蝶羽翼那般美麗輕盈。
昏黃的房間裏,因為此刻的突然安靜,一陣曖昧纏綿悱惻的氣息,再次於空氣中染開。
窗外,清冷的月色透過玻璃窗傾灑落下,被燈光映的淡黃溫暖的天花板上,斑駁流光,忽明忽滅,朦朧迷離。
緋墨爵看到她這柔美溫順的一麵,心中不禁一動,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吻住她。
凝纓反射性的轉過臉去,男人的眸色微微一變,卻聽到她清涼如水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低低響了起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不會再那麼笨,白白的做你母親發泄怨氣的人,做你和顏輕素的電燈泡……”
緋墨爵倏地一僵,盯著她發白的小臉看了一會,然後猛地收緊的手心,淡漠卻隱隱跳躍著怒氣的聲音從薄涼唇邊流瀉而出,“我可以給你安排更好的住所!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
聽到他的話,凝纓的唇邊忽然化開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無知。
為什麼剛才,在那一瞬間,她還有一秒的猶豫和期待?
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屬於自己,不會做自己孩子的父親,自己卻還是傻傻的對他期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