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祭蓮依舊是一襲純白色的裝束,細碎的頭發微微落在白皙的額間,那雙優美的鳳眸狹長如星,眸底蕩漾著一絲宛如三月春風般的柔情,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迷人。
他就靜靜的站在床邊,深情的凝望著一臉警惕的凝纓,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強烈的憤怒,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是那麼的動容好看。
視線一轉,他看向旁邊已經放了許久的食物,徑自拉開了床邊的椅子坐下,一邊坐一邊問道,“怎麼不吃?是這些食物都不合你胃口嗎?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
凝纓神色警惕,猩紅的眼眸狠狠地盯著他,唇邊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意,“風祭蓮,不要再假惺惺的在這裏偽裝好人了,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實在是讓人覺得很惡心?”
風祭蓮眼中的光芒猛地一暗,仿佛有些被傷到,但是好一會兒之後,他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凝纓,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哼,真心……”凝纓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就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隱瞞著的人,總是帶著微笑的假麵具的人,有什麼真心可言?”
“難道在你的心裏,戴著麵具的zero都可以接受,而戴著為了生存不得不偽裝起來的明星麵具的我,就不可以接受嗎?”
風祭蓮沉聲反問,明明她的表情已經很清楚的給了他答案,可是,他的心裏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期待。
“他和你們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你們都是魔鬼,都是黑暗的人,而他……他是好人,是接近陽光的人……”
凝纓毫不猶豫的回答,立即讓風祭蓮眼中淺淺蕩漾的光芒剝落,他沉著一張臉,定定的看著凝纓許久,忽然就咧嘴笑了一下。
這抹詭異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平時那個風華絕代的他,這樣的風祭蓮,隱隱散發這一抹黑暗的氣息,讓凝纓不由地屏息。
“接近陽光的……好人?”風祭蓮玩味的重複著她的話,“是嗎?凝纓,你真的認為他是接近陽光的好人?而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黑暗裏的人?”
“不是!”
“你或許還不知道,他這七年來,究竟為卡諾家做過什麼吧?他身為黑手黨的管理者,其實雙手已經染了多少的鮮血……你應該都不知道吧?”
風祭蓮一臉詭魅的靠近凝纓的臉頰,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漆黑憤怒的瞳眸深處,玩味的笑道,“凝纓,你可知道,他曾經親手殺過多少人嗎?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凝纓瞳孔微縮,捂住耳朵拚命的搖頭,不停的喊道,“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
她一句句聲嘶力竭的話語,用來安慰自己內心升起的空虛和驚慌,填補心中的缺失。
胤才不是那樣狠心的人,在她的心中,他永遠都是那個拿著白玫瑰沐浴在陽光下,朝她綻放溫暖如春的笑容的羞澀少年。
他留在卡諾家族,不過是為了生存下來,不過是為了等到她……守護她……
凝纓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為zero而解釋著,可是風祭蓮的眼神驀地變冷,一把拉開她的雙手,逼著她要聽見自己的話。
微眯起鳳眸,風祭蓮眼中的狠冽一閃而過,“為什麼!凝纓,為什麼你就那麼的偏心,我在洛城等了你三年,默默地注視了你三年,為什麼你就一眼都不願意多看我一下?先是zero,然後又是緋墨爵!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為你的付出,我對你的愛?!”
“愛?!”凝纓仿佛聽到什麼可笑的話一樣,冷冷的看著他笑道,“風祭蓮,你確定你對我的是愛?你毀了我,你知道嗎?你毀了我和zero的幸福,我和zero的未來!”
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他都像是一個魔鬼一樣出現,破壞了她的幸福。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去愛他,怎麼可能!
恨,都來不及,又怎麼還有心思去愛?!
風祭蓮有些咬牙切齒的磨了磨牙,仿佛是對她的狠心有些不是辦法,若是對她用強的,她肯定會寧願去死都不願意接受他,可是,他要怎麼去控製,自己內心對她洶湧的如猛獸一樣的愛意,怎麼去控製對她的惡意而洶湧的憤怒和妒忌?
握了握拳頭,風祭蓮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打算和她爭論太多,反正這種問題爭執下去,也隻會徒增彼此的傷心。
他幹脆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重新拾回了對她的忍耐和笑容,朱唇微微開啟,輕聲說道,“凝纓,事已至此,就算你不想要承認也已經是事實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愛的是zero還是緋墨爵,現在你都隻能想著我,看著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