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黑天鵝城堡,一片陽光明媚。

六樓明亮的房間裏,大床上沉睡的男人突然不安的動了動眉頭,在夢魘之中猛地張開眼睛,不受控製的驚叫一聲,“凝纓!”

“唰”的一下,一片刺眼的光線刺入他的眼底,他用手擋了擋眼前過於刺激的光亮,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適應了酸脹的雙眸,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哥哥,午安!”

身穿黑色緊身裙顯得身材凹凸有致的嫵媚女人,揚手微挑了褐色的大波浪長發,微笑著向床上的男人問候。

緋墨爵微微閉了閉眼眸,卻突然間回過神來,“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說罷,他就要從床上坐起來,可是腹部猛地傳來一股疼痛,讓他忍不住的抽氣,沒能如願的坐起來。

緋嫻看到他那麼著急的樣子,當然知道他想要去哪,倒也沒有著急阻止他,隻是平靜的開口說道,“你放心,她現在很好,昨晚昏睡過去之後就一直到現在了。”

緋墨爵眼眸深沉,腦海中將昨晚的事情回憶了一遍,她對他厲聲的指控,她對他冷漠如雪的瘋狂恨意,還有她毫不留情的拿著剪刀刺進他腹部的畫麵……

他微微握緊了拳頭,心底泛開一片悲涼。

“哥哥,你這兩天就在這好好的養傷,你腹部的傷口可不淺,要是她刺的是你的心髒,你早就斃命了。”緋嫻皺了皺眉頭,想到昨晚亞希替他處理傷口時候的樣子,禁不住有些擔心。

但是她的哥哥對凝纓那麼關心,可說不定會不會又要跑到上麵去自動受死,按照昨晚的情況看來,他就是故意要承受凝纓的這一刀的,要是他這個樣子再被凝纓刺多幾下,那肯定是要死翹翹了。

不過,床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注意她的話,隻是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喃喃自語的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好起來……”

耳尖的緋嫻聽到這話,眉尖微蹙,想了一會兒,便朝他走了過去,坐在了靠近窗戶的單人沙發上。

“哥哥,昨晚替你處理傷口之後,我和亞希特地抽了一點凝纓的血液拿去化驗,化驗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了。”緋嫻聲音平靜,宛如清水一般。

然而,傳入緋墨爵耳中的時候,卻像是針刺一般,讓他猛地收縮了瞳孔,驚愕的瞪大眼睛望著緋嫻,“你是懷疑……”

“凝纓的反應很奇怪。”緋嫻看著他,不驕不躁,條理清晰的分析道,“她一醒來就是失控發狂,像是被什麼給迷惑了一樣,出現幻覺,出現各種噩夢,想到各種已經死去的人,而發狂之後,就再次陷入昏迷一段時間,然後又猛地從噩夢中驚醒發狂,這樣一直循環,就算是心理創傷,也不應該有這種過於奇怪的現象的。”

緋墨爵的呼吸微微一滯,回想著她陷入昏迷之後的每個舉動和話語,的確是十分的怪異。

而且,亞希幫她檢查身體的時候,一點病情都檢查不出來。

“或許,有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醒來發瘋時做了什麼都不清楚。”緋嫻微微垂下眼眸,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可能,那想要將凝纓重新治療變的正常的可能性,真的是很低很低了……

“熟悉她的病情可以幫她治療的蘇璨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要救她真的有很大難度,所以我隻能去想會不會是因為其它的原因才會導致她這個樣子的,畢竟在這之前,她呆在風祭蓮的身邊,風祭蓮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這一切都很難說。”

緋墨爵微微閉上眼眸,緋嫻說的不錯,現在蘇璨之還在佛羅倫薩被黑手黨的醫療團隊救治著,要治療一個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病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要等蘇璨之醒來再幫助凝纓變的正常是不可能的了,他們隻能去從其它的可能性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