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得知了由紀子已經懷孕的仁君,很激動又很開心,非要帶由紀子去市區檢查孩子是否健康成長,所以他們走了之後,凝纓就一個人呆在家裏了。
緋墨爵一如往常的出門去賺錢,一直到晚上。
凝纓一個人吃過晚飯之後無所事事,便心血來潮的拿著針線做起了一個禦守。
印象中,她似乎有做過禦守,雖然不熟練,但是凝纓卻很認真的縫補著。
櫃子上的鬧鍾一分一秒的轉動著,從七點等到晚上九點,緋墨爵還是沒有回來。
凝纓將禦守拆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時間消逝卻不見他回來,她心頭就有一種莫名的慌亂和煩躁。
到最後,她幹脆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打開門出去庭院張望。
雖然已經是四月末,但是夜裏還是有些涼颼颼的,凝纓抱著兩臂來回在庭院裏踱步,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有人打開了庭院的大門,走了進來。
凝纓以為是緋墨爵回來了,便快步地迎上去,但是映入眼中的,卻是從市區醫院檢查回來的由紀子夫妻。
他們夫妻臉笑的一臉幸福,看到凝纓的時候,都開心的和她打招呼,“凝纓姐姐,你怎麼站在這裏呢?”
凝纓回去心中的失落感,淡淡的對他們笑了一下,“我出來走走,等一下就回去睡覺了,你們去醫院檢查的這麼樣,胎兒發育良好吧?”
“嗯,很好呢。謝謝你的關心。”
由紀子和凝纓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仁君因為怕由紀子在這待久了著涼,便和由紀子回房了。
凝纓一個人站在庭院裏,聽著夜裏從耳邊輕拂而過的風聲,心中突然感到一片的淒涼。
從九點等到十點,再從十點等到十二點,緋墨爵都沒有回來。
凝纓不知道是怎麼躺在床裏睡著的,隻覺得沒有他的夜晚,真的是好冷好冷。
感覺在夢裏,被什麼虐了一遍那般,凝纓失眠了,半夜裏驚醒過來,睜著眼眸看著周圍黑暗的一切,宛如有一隻大手從地獄裏伸出來,要將她拖進深淵去那般,讓她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嬰兒床裏的念念似乎是感應到了凝纓的害怕,突然就哭了起來,凝纓一聽到孩子的啼哭聲,立即從無盡的恐懼深淵中拉回神,打開燈去抱念念。
念念的小臉哭的發紅,張著嘴一股勁的哭,凝纓不停地哄著,一邊抱著她,一邊去廚房給她衝奶粉喝。
平時念念不怎麼會夜裏哭鬧,但是今晚卻是哭上勁了,喝了幾口奶還是止不住的哭,就連隔壁的由紀子夫妻都被吵醒了,擔心的過來敲門問她怎麼了。
凝纓一個人在家,對此顯得很不好意思,由紀子發現緋墨爵不在,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出於禮貌並沒有多問。
因為由紀子懷孕的關係,凝纓讓她快點回去休息,她自己拿了一條薄毯圍著念念,帶她在庭院裏溜達了幾圈,好不容易才讓念念重新睡了過去。
這麼折騰了一番,凝纓更是覺得心中疲憊,可是再疲憊,卻還是睡不著。
後半夜,她抱著念念躺在被窩裏,心裏想著沒有回來的男人,眼中一片酸澀。
當明媚的晨光從窗戶裏照射進來的時候,榻榻米被暈染開了一抹淡黃色的光耀,搖搖晃晃的,風中夾帶著一抹淡淡的花香,在近四十多平米的房中映開。
放在櫃子上的白色花瓶中,那一支插在瓶中的淺粉色櫻花已經凋落,在風中輕輕地擺動著。
凝纓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旁邊有一個咿咿呀呀的嬰兒聲,一直在她耳邊響著,她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念念那張白嫩可愛的臉蛋,微微彎起了唇瓣,在她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我們的小天使醒的真早呢。”凝纓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坐起身子,將念念抱到了嬰兒床裏,然後便走進浴室洗刷了一番。
當看到鏡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臉色時,她才猛地發覺,昨晚,爵並沒有回來。
她再一次陷入了苦思之中。
就在這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聲響,凝纓嚇了一跳,從浴室裏走出,當看到終於回來的那個身影時,她的鼻頭一酸,很多話還來不及問,憋了一晚的眼淚便已經從眼眶裏掉落了下來。
好脆弱,她真的好脆弱。
緋墨爵似乎被她突然的眼淚給嚇到了,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凝纓!”
一手將她拉入懷中,緋墨爵無比的抱歉,將她緊緊的抱著,揉著她纖細的身子。
她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熏的她大腦一片混亂,眼淚就掉的更凶了。
看到懷中的人哭個不停,緋墨爵在心中將自己罵了一遍又一遍,聲音沙啞的說道,“對不起,昨晚喝多了,對不起,我該早些回來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