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宗,雜役房。
一名少年坐在床頭,愁眉苦臉地哀歎道:“媽了個把子,那李勝德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今天老子在打掃道場的時候,不注意用掃帚碰了一下他的鞋子。”
“他竟然叫我以後每日還要將下山的階梯全打掃幹淨。”
“他姥姥的!”
“若是等老子晉升內門,老子打得他爹都不認識他!”
……
少年怒氣衝衝,眼中滿是憤恨之色。
在嘮叨了好久之後,那少年回過頭,望著正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另一名少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小武,你特麼一天天不修煉,就躺在這床上。難道你這麼躺著,身體就自己好了?”
“聽哥一句勸,好好修煉吧,爭取進入外門,脫離雜役房。”
“否則,我們隻能任人欺負。”
……
“嗯。”床上的少年,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那少年體型消瘦。
一張俊秀的臉龐如同死人一般蒼白。
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沒有半分修煉者特有的意氣風發。
聽著小武隨意的回答,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小武,本名:武蒼羽。
是這淩虛宗內,最為出名的雜役弟子,沒有之一。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雜役房呆了五年的弟子。
在淩虛宗內也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
“小武,你聽說過李家嗎?”少年抬起頭目光帶著向往,忽然不著頭腦說了一句,隨後他又解釋道,“就是玄靈界兩大家族之一的那個李家。”
聽著‘李家’二字。
躺在床上的武蒼羽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坐在床頭的少年,眼中滿是崇敬,自顧自地說道:“你不知道,李家主真的是當代聖人。”
“四年前,他以一人之力阻擋妖獸入侵天靈城。拯救修士無數。”
“三年半前,他入禁忌之地,斬殺禍世魔頭三尊,震動整個玄靈界。”
“兩年前,魔道猖獗,正道死傷無數。危機時刻,李家主一人手持利刃,將其首領斬於荒漠之原,威懾八方。”
“他一身白衣勝雪,偉岸的身軀頂起了獨屬於修士的一片星空。”
“我這一生的願望,就是能入他麾下,為他辦事。”
“百死不悔!”
……
少年目光熾熱,述說著自己內心最為純粹的夢想。
“你……需要努力了。”
武蒼羽話語微微一頓,隨後嗤笑道。
但是那本來平靜的雙眼中,卻是有著淡淡殺機流轉。
緊握的拳頭,不覺間已經泛白。
指甲因為大力嵌入了手掌血肉之中。
絲絲黑色的血液,順著從指縫緩緩滲出。
不過武蒼羽卻不覺得痛。
因為。
早在五年前,他便已經領教了這世界上最極致的痛!
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入魂靈的痛!
“他媽的,同樣是李姓。”
“為何李勝德,就是這個球樣!不就是外門弟子第一人嗎?一副天是老大,自己是老.二的樣子,老子看著就惡心!”
“總有一天要讓他知道哥哥的厲害!”
“我呸!屁的外門第一人。”
……
說起李家,少年又想到了今日清晨在道場上的不公平待遇,不由怒罵道。
不過隨即。
少年的臉色又苦澀起來,有些同情道:“雖說李家主是我修士脊梁,可惜虎父生畜生啊。”
“小武,你是不知道。”
“五年前,李家主的五子,亂了人倫。被廢了修為,然後驅逐出李家。”
“聽說那禽.獸還進入過劍界。”
“劍界啊,蘊含無數機緣的聖地啊”
“不過好在,劍界試煉開啟一半,那衣冠.禽.獸就被扔出來了。真是老天有眼。”
“其後數月便傳出那畜生玷汙自己小娘的事情。”
“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雖說是小娘,但是總是娘啊!簡直太.禽.獸了!不!說禽.獸都高抬了他!禽.獸.不如的家夥才對。”
“要是我,早特麼將那畜生拍成肉泥了。”
“也隻有李家主宅心仁厚,念在父子一場的情份兒上,讓那畜生活著走出了李家。”
“不過那家夥是真的猛。”
“即便被廢了修為,竟然還斬殺了李家的一名供奉。不得不說我還有些佩服這家夥。”
……
“閉嘴!”
少年正說得興起,卻被一句怒發衝冠的咆哮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