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鍋裏燉上雞,上麵再蒸上米飯,一鍋就能出來。
可惜地鍋不同於他在江市燒的蜂窩煤爐子,離不開人,非得在旁邊守著才行。
浴室裏,楊盼盼和程雪仿佛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才終於走到穿衣服這一步。
小姑娘不需要小嬸幫忙,利落的換上棉布裙子,再搽上香香的擦臉油,隻是頭發有些滴水。
楊盼盼遞了塊幹毛巾過去,讓小姑娘自己擦,她是不能動手了,再動手不知道得磨蹭到什麼時候去。
程溪去江市前留下的那五十斤核桃,現在全變成核桃仁和核桃碎渣了,有著五十斤核桃練手,她對力量的控製比之前強多了,但還是沒辦法和常人比。
像是給小姑娘洗頭這事兒,她就不得不放慢了動作,一點一點來,生怕一不小心,再扯下些頭發來,畢竟這跟給自己洗頭不一樣,她是異能者,身體素質已經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了,力氣大,也扛造。
程雪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小嬸的‘危險’,軟糯糯的開口道謝,然後……便擦著頭發找哥哥去了。
程風坐在中心位,左邊是顧東,右邊是虎子,麵前放著一堆零食。
明明程溪剛剛已經給幾個小家夥分好了,奈何某人太受歡迎,先是虎子一個又一個的把自己的零食推過去,之後顧東也有樣學樣,把自己麵前的那堆零食全都推給了哥哥。
得勒,那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一起吃吧。
等程雪擦著頭發進屋時,哥哥旁邊已經沒她的位置了,那個胖乎乎的小不點都快坐到她哥哥身上去了,明明吃的就在桌上,哥哥一伸手就能夠到,小不點偏偏還要給她哥哥遞。
程風招呼著妹妹坐下來吃零食:“那堆是你的,快嚐嚐,可好吃了。”
程雪左看右看,隻能坐在哥哥對麵,不過那堆零食卻是被她推了過去,跟哥哥的混在一起。
“哥哥吃。”
程風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以前隻有兩個弟弟妹妹還好說,一邊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位置就不夠用了。
小小少年難得有些無措,隻能從零食裏挑了幾種自己最喜歡的,推給妹妹:“嚐嚐看,你肯定喜歡。”
楊盼盼耳聰目明,從院子裏就能聽見幾個小孩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瞧他們幾個相處的還不錯,才移步廚房。
“不是說你哥哥隻有一對龍鳳胎嗎,那肯定是小風小雪,另一個小娃娃呢?也是你侄子?”楊盼盼小聲問道,如果真是侄子,都已經這麼大了,程溪不應該不知道,難不成是私生子?
程溪把顧東的身世說了一遍:“……對外,顧東真實的身世就不提了,隻說他是我大哥的小兒子,我的小侄子。”
楊盼盼聞著鍋裏傳來的香味兒,點了點頭。
“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撈了一些魚蝦,也挖了些野菜,都在空間裏存著。但是總上山挖野菜,也讓人覺得不妥,我都聽見村裏人私底下猜測了,所以才想著養上兩隻小豬崽,以後再上山就多割些草喂豬當幌子。”
她的空間和外麵別無二致,如果隻是把魚蝦收進去,那就像把魚蝦放在地麵上一樣,過不了多久就會幹涸而死,但如果放到水裏頭養著,卻是能活的,跟在河裏沒什麼不同。
所以她收魚蝦的時候連帶著把河水也收進去了一部分,隻是這樣一來野菜就沒辦法存放了,隻能曬幹了收在地窖裏。
本以為程溪差不多一周就能回來,沒想到一走就是半個月。
“我挖了兩個地窖,一個入口在臥室,一個入口在南物(倉房),曬幹的野菜和你上次買的大部分米麵糧油也都放裏頭了。”
野菜曬幹了,分量就會大大減輕,但同樣價格也是往上升的,中間還能多加一筆人工費,因此程溪並不擔心曬幹的野菜會砸手裏,他擔心別的。
醞釀了半天,程溪才小聲道了歉:“把顧東接回家這麼大的事兒,應該跟你商量的,但是在電報裏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寫信的話又太慢了,所以我就自己決定了。”
他沒談過戀愛,但是圍觀過別人談戀愛,尤其是他大學脫單的那兩個室友,每次惹女朋友生氣,怎麼道歉那都是全宿舍的難題,大家一塊出謀劃策。
他這為數不多的經驗,也是從兩位室友身上學來的。
道歉沒什麼好法子,一要速度,二要誠懇。
意識到做錯了,就趕緊麻溜道歉,最忌假裝無事發生,那樣一定會小事化大。
程溪道歉道得幹脆利索,楊盼盼反倒沒怎麼在意這些小事兒。
是的,生死麵前無大事。
囤糧是大事,保命是大事,多養個小孩在楊盼盼看來,反而是小事,有糧食還怕多養個孩子?她連小豬崽子都敢一口氣預定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