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盼見到的程溪,除了那身皮囊,其他和原主記憶當中的完全不同,而且特別明顯。
在剛見麵的那個早晨,喊她‘楊同誌’而不是‘楊知青’,往她手裏放奶糖,眼睛是澄清且靈動的,透著一股子昂揚向上的歡快勁兒,就像春天往上生長的竹子,生機勃勃到能讓人聽見拔節的聲音。
不再冷漠,有時候還很細心,說機靈吧,但又傻得天真,那麼大的秘密直接暴露在她麵前。
和原主記憶中的‘程溪’,完全就是兩個人。
從江市回來後,這一點就更明顯了,偶爾蹦出來幾個新鮮詞彙,不是本地的,看幾個小孩的樣子,也不是江市那邊的。
昨天說到畫畫,便直接從交易平台上買了漫畫基礎教程書和畫漫畫要用的工具,整個過程幾分鍾不到,她可不認為這個年代幾乎沒出去過的‘程溪’還知道什麼是漫畫。
今天晚上就更明顯了,她作為女生,都不知道還有深色粉底液這種東西,更不知道這種東西的用途,眉筆、眼影、隔離……哦,對了,她都沒想起來上了妝之後需要買卸妝水,程溪就已經掰著手指頭給安排上了。
明明在外人麵前還挺機靈的,在酒桌上插科打諢,不經意間套出人名,套出兩家的關係。
如果不是她從一開始就覺得處處不對,隻單看那場為了答謝大家夥置辦的酒席,她也不會往深了想。
因為自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有這樣的例子在,聯係程溪的種種表現,很自然的就會聯想到——程溪是她的同類,她有九成的把握敢確定。
但肯定不是跟她來自同一個世界,末世養不出這麼傻乎乎的人。
楊盼盼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了仰麵正躺,兩隻手交疊放在腦袋後麵,像久違的學生時代那樣,在腦海裏慢慢回憶今天學過的知識點,想著想著就會很快睡過去。
程溪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煤油燈吹滅了好久,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以前,他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被大佬當做敵人襲擊,但這麼多天都過來了,這種情況一次也沒碰到過,不像書裏頭的原主,一次次被踹下床,沒幾天的功夫就放棄同床共枕這事兒了,後來幹脆連房也分了。
大佬的警惕性降沒降低,程溪不敢打包票,反正他的警惕性是低了,膽兒也大了。
前些天的時候,哪兒敢像今天晚上這樣頻繁的翻身,最後幹脆又把煤油燈點亮了,打開淘寶,在上麵搜索‘老書《數理化自學叢書》’,找到今天劉成看的那一版。
好家夥,果然是上世紀的老書了,一整套價格高達五千多,而且看圖片,書已經挺舊的了,連封麵的顏色都顯得有幾分暗沉。
花五千多買十七本舊書,還是理科書,擱在以前,程溪都不相信這是自己會辦的事兒,但這十七本書到貨,整整齊齊的摞在地上的時候,他剛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煩躁瞬間就沒了。
程溪跳下床前,看了眼大佬,還在睡著,可能還做著夢呢,應當是個美夢,那麼不愛笑的一個人,他平時費好大勁才能把人逗樂,這會兒閉著眼睛唇角卻是上揚的。
五千多買來的‘古書’,被程溪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物理和化學這兩科暫時收起來,最要緊的是數學,無論選文科,還是選理科,都得考。
五千多就買了這麼十七本泛黃的舊書,哪怕他在淘寶上能用的餘額已經高達九十多萬了,也還是心疼的。
不過,好歹把書買了之後,他不像之前那樣煩躁了,重新躺到床上,吹滅煤油燈,本來以為都到這個時間點了,應該很快就能睡著的。
但程溪忽然意識到,淘寶上這套書之所以賣的貴,是因為早就已經絕版了,是一百多年前的老書。
可在現實中,這並不是已經絕版的老書,他完全可以多等幾天,去書店按照現在的物價買一套新書,根本花不了多少錢的。
作為一個還差一點點積蓄就是‘百萬富翁’的人,程溪硬是為了不該花的五千塊錢折騰到半宿沒睡,以至於頂著倆黑眼圈去上班,還帶了一本代數過去,他拿的是第一冊,劉成昨天在看的已經是第三冊了。
上午代數,下午報紙,一天的時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程溪好歹昨天還睡了半宿,王姐才真正是一夜沒睡著,半夜數羊數到一千多隻,實在受不住了,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起床在家裏搞了兩個多小時的衛生,還順手把早飯做出來了,等一家人起床的時候,王姐已經先把自己那份早飯吃了,這才開始感覺到睡意朦朧。
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照進小說,渣作者昨天喝一杯奶茶提神,結果一晚上睡不著,兩點多起床大掃除,早上五點多才開始覺得困,唉~
晚上還有一更,但是大概要到淩晨之後了,不確定能不能完成任務,完不成的話,紅包發在下一章,大家到時候看字數吧,flag繼續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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