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極樂樓, 躺在床上,明梓楓隻要一回想晚上東糜驍啃他一口後明顯好轉的態度, 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揚,這隻幼崽大佬的大腿看起來也沒那麼不好抱,攻略大佬指日可待,隻要他再接再勵,一鼓作氣拚命對他,大佬以後會視他如手足的。
這樣想著,明梓楓懷抱著未來的美好想像,抱著被子睡過去了。
常言道,事與願違。
第二天,明梓楓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梳洗,就被管事的“請”到大堂,跟其他學完一個月規矩的稚倌一起排排站,等著被樓上的人挑選到身旁服侍。
明梓楓:……
所有跟東糜驍套近乎、培養兄弟感情的計劃還沒開始, 就直接被扼殺在搖籃裏。
明梓楓強烈懷疑,他跟極樂樓是八字不合嗎?
調/教期剛過,又來一個挑選稚倌,舞坊裏的前輩們不是說樓上的倌伎挑人不急於一時,一般都是由喜娘安排送上去嗎。
怎麼現在突然來一個現場挑選, 什麼東西。
明梓楓甚至開始陰謀論,冥冥之中有一隻巨手在阻礙他抱大腿,不讓他這個意圖自救的炮灰得償所願。
剛起床,頭腦還轉不過來, 明梓楓就這樣陰惻惻地胡思亂想,直到樓上挑人的倌妓出現。
為首是對孿生姐弟,姐弟倆除了服飾不一樣, 容貌幾近相同,往那裏一站就猶如在照鏡子似的,一左一右相當對稱,就連眼角的痣也對稱,姐姐的痣在右眼角下,弟弟的痣在左眼角下。
這對孿生姐弟正是極樂樓眼下最炙手的花魁,居在八樓的鏡氏姐弟——鏡花與鏡月。
喜娘連忙迎上去,對著他們噓寒問暖,那殷勤模樣十足十把他們當成掌中玉。
陸陸續續有不少穿著華麗的倌妓跟在他們後頭下來,從他們口中的不滿與抱怨不難聽出,今天搞這一出選侍倌的戲碼正是那對花魁姐弟。
明梓楓的腦袋略清醒些,他收起滿腦子的亂七八糟,左右看了眼,除了舞坊認識的小夥伴,他還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正是昨晚樂墳遇到的小姑娘。
小姑娘注意到他的視線,偏頭朝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明梓楓感覺有被治愈到。
“學過規矩的稚倌都在這裏了。”喜娘手裏還是那把團扇,她輕搖著團扇,示意稚倌們全都上前來,“其實要什麼樣的直接跟我說,我把祂帶上去給你們不就好了,犯不著這麼早的下來,還累得旁人也跟著下來。你們昨晚折騰一夜,天微微亮才歇下,現在補覺才是正經事。”
“不要,我們要自己挑。”下人搬來幾把椅子,弟弟鏡月轉身坐下,全身柔弱無骨般斜靠在左扶手上,本就沒穿好的衣服因他的姿態從左肩滑下,露出滿是恩愛痕跡的肩膀,綿密的吻跡從鎖骨到手肘處,姐姐鏡花隨後也在椅子的另一側坐下,她沒有弟弟那麼放駭,且不顧周圍人的目光,隻見她伸手從鏡月的背後繞過去幫他理好滑肩的衣服,然後翹起二郞腿,審視的目光從每個稚倌身上掠過,她道,“我們姐弟倆隻想來挑個順心合意的,他們愛跟來就跟來,這可跟我們沒關係。”
“憑什麼他倆可以挑,我們就不行。”一個容顏清秀的女子上前一步,看了姐弟一眼,冷哼一聲,在他們旁邊落座,“都是八樓的姐妹,喜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好處隻給他們。”
“喲,瞧你這話說的,”喜娘搖著團扇,看著這些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搖錢樹,嗬著護著,“我也沒攔著你們不是,都說了,要什麼樣的直接跟我說,我帶上去給你們,犯不著呼啦啦一群人下來,瞎折騰。”
“哼。”女子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稚倌身上,不怎麼在意地瞧著。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落座,有幾個覺得還是補覺重要的,不想湊這個熱鬧,打著哈欠轉身回到樓上。
“葉兒,怎麼辦,我好害怕。”旁邊傳來舞坊小夥伴怯生生的聲音,明梓楓轉頭,就看到他揪著自己的衣角,對鏡氏姐弟很害怕的樣子,“我聽別人說他們喜歡拿簪子紮人,說先前有兩個稚倌跟在他們身邊,不小心碰了他們的飾品,手臂上就被紮了一排洞,可疼可嚇人了。”
“不可能吧。”明梓楓覺得不太可能,“要是真的,喜娘還會往他們房裏送人嗎?你看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稚倌呢,我看她都沒害怕。而且她剛才還碰到玉佩了,沒事。”
學滿一個月規矩的稚倌都會發粉色的緞帶當飾品佩戴,所以是稚倌還是丫頭,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