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不過可能也隻是片刻的工夫……瓊恩突然意識到他是赤裸著的,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還沒等這個想法在他的腦中變得更清晰一些,不遠處的迷霧中就出現了一件禮袍……
瓊恩連忙拿起它、並將其穿在了身上,這件禮袍非常合身……很柔軟、幹淨且溫暖。
“真是奇妙!”瓊恩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開始繼續打量著周圍。
他越往遠看,看見的東西就越多——
他的頭頂上是一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玻璃半球形屋頂,也許這裏是一個宮殿,瓊恩暗暗猜測著。
周圍的事物開始在他眼前相繼出現。他總算發現、這一個寬敞的空間,明亮而幹淨,比學校的禮堂還大的大廳,以及一個閃亮的半球形天花板,這裏十分空蕩,隻有他一個人,除了——
“真沒想到你可以找到這邊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阿不思-鄧布利多向他走來,腳步輕快而挺拔,他身穿著一件幹淨到不能再幹淨得到的深藍色長袍。
“瓊恩。”鄧布利多張開手臂,他的雙臂顯得非常光滑、甚至有些白嫩。
“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您,教授!”瓊恩微笑著說道,然後和老校長來了一個熱切地擁抱。
就在他們擁抱的功夫,前麵出現了兩把椅子,之前瓊恩並沒有注意到它們,它們被放置在不遠處的又高又亮的天花板下麵。
“我們過去坐吧!”鄧布利多提議道。
他大步走了過去,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而瓊恩-哈特坐上了另一把椅子。
……
“這裏看起來很漂亮!”瓊恩率先開口道:“您在這邊呆了多久了,教授?”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可能隻有幾分鍾……但又像是呆了幾天幾夜。”
“那您感覺如何?”瓊恩繼續問道。
“似乎,還不錯……”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沒有好吃的甜點……也沒有人聽您那聽不懂的笑話……更沒有一群畫像在您耳邊嘰嘰喳喳……”瓊恩輕聲說道。
“那你知道這是在哪兒?”鄧布利多有調皮的問道。
“好吧,讓我猜猜;生與死的交界處……或是在您的大腦裏……亦或是在我的大腦裏……”瓊恩平靜的回答道:“我是預言馬格斯、教授,所以我能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的確,是我疏忽了……”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假裝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不該以一名普通人的思維,去揣摩真正的天才……”
“教授,您再這樣說違心的話,會讓我有些飄飄然的……”瓊恩笑著說道。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而且從瓊恩第一次見到鄧布利多起,他就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完全不像一個老人,不像一名長者;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頑皮的老男孩。
“某種意義上說,你猜的三個結果,都是正確的……”鄧布利多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那麼問題來了,我們到底在哪?”
“……就我個人的感覺!”頓了頓,瓊恩頗具深意的說道:“像是在國王十字車站!”
“國王十字車站!”鄧布利多毫不掩飾地咯咯笑了起來:“聽起來非常美好,是真的嗎?”
“是啊……”瓊恩點了點頭:“雖然這裏空空的,連清潔工也沒有……但是在我看來,火車隨時可能會到來……”
“你想勸我登上歸去的火車……看起來,你想勸我回去?”鄧布利多頗具深意的看了瓊恩一眼。
“沒錯!”瓊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起來有些惱怒,他臉上的微笑也隨之消失了。
他像一個一百多歲的孩子一樣,坐在那裏,不時跺著腳、不時又搓著手。
“這是我的選擇……瓊恩,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猶豫著,鄧布利多緩緩開口道。
“但是現在……您又有了一次選擇的機會……”瓊恩一臉嚴肅的說道:“死亡聖器給了我主宰死亡的機會,也給了您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我說過……對於曾經的生活,我早已經疲倦……我不想再僅僅是為了責任而活著了……”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您沒必要再為了責任而活著啊……”瓊恩也跟著搖了搖頭:“您可以追求您所向往的生活……阿利安娜-鄧布利多小姐已經離開了,離開了很多很多年……不管那是不是您的錯,也與您無關了,你不必再背負著那麼多年的罪責……您已經死過一次,那麼讓曾經的罪責隨著時間消散吧……”
“我所向往的生活?”阿不思-鄧布利多苦笑道。
“您曾經和我說過,您的好友尼克-勒梅的故事。”瓊恩繼續有些“苦口婆心”得到開口道:“但是您和弗拉梅爾先生不一樣,弗拉梅爾先生活了六百多年,他享受過無數的冷暖人生,他是真正對生活產生了厭倦;而您呢,您甚至從未接觸過什麼‘輕鬆而又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