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退下舞池,我也跟了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尷尬。跟著一個年輕小妹妹來到洗手間,這聽起來怎麼都是猥瑣怪叔叔的行為啊。遇上安若溪之後,我的身體好像不再受控了,所以我並沒有離開,隻是退後幾步,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算不算等她。
我知道女孩子上廁所是比較慢的,總是順帶著補個妝,聊一下天,然後再磨磨蹭蹭地出來。可是我不認為這些事情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更何況在這期間根本就沒有人進去洗手間。
我開始在外麵胡思亂想,然後一個沒忍住,就衝動地闖了進去。
“安若溪,你在哪裏?”洗手間裏麵很安靜,我顧不得這是女廁,一間一間地搜尋著小公主。在最裏間,門反鎖著,我確定她就在裏麵。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裏?”小公主的聲音有些哽咽,大概是在裏麵偷偷哭泣吧。
“我……”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辦法解釋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你怎麼了,先開開門好不好?”聽起來像是大灰狼誘惑小白兔的台詞,可是我是真的擔心她。
“啊!!!”安若溪還沒有回應,進來如廁的女人先輩我嚇到了。
“小姐,請先出去一下好嗎?”我發誓這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囧的時候了,我竟然強迫一個女人離開女廁,天啊!
那位女士真的被我嚇到了,尖叫了一聲之後就飛奔出去了。
“安若溪小姐,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待會兒洗手間裏就會聚集很多人,到時候我看你要怎麼辦?”我想她大概是有什麼難以解決又不想讓大家知道的事情吧,對於她,我總是能輕易掐中她的死穴。就比如現在,我的一句話就讓緊閉了半個多小時的門打開了。
“怎麼是你?”廁所的門打開之後,安若溪並沒有什麼異樣,隻是有些詫異,加上睫毛上掛著閃閃的淚花。真是個愛哭的女孩,不過她竟然記得我,這讓我心裏有點小開心。
我伸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淚,卻被她警惕地避開了。
“你到底想要幹嘛?”
“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躲在這裏?”我沒有說出半個小時這個具體的時間,說出口之後她大概真的要誤會我是那種怪叔叔吧。
“我……”小公主緊緊咬著嘴唇,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難言之隱。她的嘴唇有些發白,我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不適還是被她自己咬的。“你帶我離開這裏吧。”
“嗯?”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要離開這裏根本就不需要我啊。
“把外套給我。”請注意,不是詢問,是命令。我乖乖地把外套脫下來套在她身上,衣服很大,直接蓋到了小公主的大腿上。
“那個……”這回換我難以啟齒了,因為我看到穿著小短裙的大腿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紅痕。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要躲在洗手間半個小時了,原來是女孩的生理期突然來了。我是醫生,對女性的生理周期再了解不過了。“我想你還是清理一下比較好。”
我輕咳了一聲,一麵覺得尷尬,一麵又擔心有人會走進洗手間。
“啊?”小公主順著我的視線往下看,然後又羞愧地躲回了門後麵。
我不得不說呆在異性洗手間裏麵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所以當小公主再次開門的時候,我直接把她抱起來,不管宴會上大家異樣的眼光,直接抱到了停車場,放到自己的車裏。
“我家在這兒附近,先到我家吧。”其實我說的並不是我的家,隻是我為了工作方便在外麵自己買的一套小公寓。
“不要,我要回家!”小公主很堅持,雖然很無奈地上了我的車,但是我知道他對我還是很不信賴的。
“好吧。”我聽著她抱出一串地址,那裏我並不陌生,就在L市最繁華,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帶。離這邊有些遠,按照她生理期的血液流量,我估計我的外套和車子都逃脫不了災難了。
我把車停在他們家門口,然後看著她穿著寬大的男性西裝外套拚命往裏跑,沒有回頭,甚至連一聲謝謝也沒有。那抹粉色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用餘光看了一眼副駕駛座,果不其然,上麵已經被染上了一小灘紅色印記,一個隻能自己清洗的尷尬印記。
我原本以為小公主大概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我,回憶起這件事情了吧。可是出乎意料的,在那件事情之後的第七天,我們又見麵了,而且是在醫院,我的辦公室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是她生理期結束的日子吧。
她一手提著一個袋子,就這麼出現在我的眼前。嘴唇恢複了粉紅,我想如果可以,我願意天天照顧她,就算是她的生理期,我也可以讓她氣色紅潤有光澤。
“江離末,你出來一下!”
我把事情交給別的醫生,跟著小公主走出辦公室。她知道我的名字,看來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不錯的進展。
“這是你的衣服,還你。”她把左手的袋子遞給我。“洗得很幹淨的,沒有任何味道。”
她講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驕傲的感覺銳減,起而代之的是小女生的羞澀。
“還有這個,給你。”她又把右手的袋子遞給我。“這個是一件新外套,以後這件舊的不許穿,隻能穿這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