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言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他看我的眼神還是跟以前一樣,熟悉中帶了一絲陌生,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那種陌生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後來才知道他失憶了。
我對他來說,可不就是個陌生人嗎?
可似乎也不是完全陌生的,至少在許曉琳告訴我真相之前,我都一直沒有察覺。
就是不知道,許敬言對我到底是熟悉的感覺多一點,還是陌生的感覺多一點呢?
許敬言遲遲沒有開口,卻漸漸把我們倆的距離拉得更近了,我隻好下意識的縮著脖子,硬著頭皮跟他那樣的目光對上。
“你……”
終於聽到許敬言開口了,我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同時也期待著他想問的問題,他是不是想起我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喂——你們是什麼人?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年輕人找刺激,也不要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好吧?趕緊下來——”
從樓梯口傳來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他手裏拿著手電筒,刺目的白光在我和許敬言的臉上來回閃動,加上剛才我與許敬言那麼近的距離,讓人家以為我們是在親密。
許敬言的問題也被這個突然的闖入者打斷了,我也是被嚇了一跳,看到許敬言站起身來,我也趕緊爬起來。
可能是因為坐得太久,腿都被凍僵了的緣故,站起來的時候腿有些吃不上力,差點直接栽了下去,還好許敬言扶了一把。
我還小聲的跟他說了聲謝謝。
“我說你們倆到底什麼人啊?跑到這樓頂上來找刺激,大過年的,萬一要是出點什麼意外,可怎麼好?”
拿著手電筒一臉嚴肅的,朝我們走過來的人是一個老頭子,他似乎對我們這樣的做法非常生氣,一直嚴厲的訓斥我們。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這個地方確實有點危險,要是不熟悉的人恐怕……
不過我和許敬言不一樣,我們對這棟大樓的每一處都很熟悉,這好像是流淌在血液裏的記憶,到死也不會忘記的。
可我們並不是來找刺激的。
我們隻不過是坐著喝酒聊天而已。
被老人家這麼說,我羞得臉色都紅了。
誰會跑到這種地方來找刺激啊?就算是再年輕,再大膽,也總會惜命吧?
而且這大冷天的……
“你是誰?”許敬言要是冷下臉來,那是比任何人都要嚴肅的,光是氣勢上,就把那位老爺爺給壓了下去。
不過也是,他居然不認識許敬言?
而且,這棟大樓的保安都休假了,也不知這老頭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敢管到許敬言頭上,也是大膽。
“我是臨時負責看管這棟大樓的,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能不能回家去折騰,跑到這裏來瞎折騰啥?趕緊走吧——也別折騰我這個老年人,跑來跑去的了!”
老頭兒精氣神兒還挺好的,因為是被臨時找來負責看管大樓的,所以不認識許敬言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才有這麼大膽子。
隻是老頭兒說的話真的讓人臉紅心跳,還說讓我們回家去折騰……
折騰啥呀?哪兒就折騰了?
我慌忙解釋道:“那個……您誤會了,我們隻是上來看看,沒幹別的……”
隻是我怎麼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呢?